21师父愿意把我留下来,即便是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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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衫青年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仍是跪着,无声无息的静静跪着。 于是西海棠就算他默认。 于是西海棠更加的暴怒。 于是西海棠更加的怨恨。 这下她连一个多余的问题都懒得再去问,也不屑再去追究当年那些他的情非得已与不可为之。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西海棠已是彻底的心灰意冷了,疲惫的低下了头。 她冷漠而失望的对他字字宣誓,从今日今地便和他彻底断绝师生关系,割袍断义,终身不愿再相见。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她选择放过了他,也是选择放过了自己。 可玄衫青年怎会同意,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情入刻骨,非剥皮抽筋,削rou挫骨不可分割。 他死活不肯松口。 “师父,当初确实是徒儿有错,不仅伤了你的心,还险些毁了你辛苦建立的门派,让你走在外面抬不起头。” 玄衫青年始终心甘情愿的跪在冰凉坚硬的地上,双膝跪得麻木作痛,也未曾动过分毫。 他的脸和声音都是痛苦的,悦耳低沉的嗓子捻一捻就会碎掉了。 “如果能重来一次,徒儿当年仍要拜你为师,也依旧不会改变徒儿每一件所做之事。” 听罢,西海棠愈发大怒,指着他的头大声叱骂起来。 “死性不改的逆徒,你还敢说这些混账话.....” “师父,你不是妖,你不懂妖的处境艰难,出生便是低人一等,每天两眼一争就是为了活下去而用尽手段,即便如此,想要安安稳稳的活着也是很难很难的。” 他长长的手臂沉重垂在身侧,脸色苦涩的向她讲述起当年的困窘与被迫。 “在成为你的徒弟前,我在人间流浪了很多年,多得是人想要我的妖丹和我的性命,踏错一步就死无葬身之地,也从未有人待我好过,走到哪里都像是做贼,只有一人待我好......” 西海棠听得怔了一怔,心口瞬间就莫名其妙的软了大半,险些下意识的问他那唯一待他好过的人是谁。 可刚张了口她又蓦然想起那些同样让她难过痛苦的旧事,实在无法当做没有发生过的抬脚就垮了过去。 这世上哪有因为出生卑劣就受了世人轻贱的苦,就能把后来所有他件件做错的事就轻易原谅的道理。 屠夫杀了无辜之人就是错,并不会因为屠夫杀人前就已是家破人亡的这件事,就成了屠夫的免死金牌。 西海棠就努力的硬起心肠,二话不说还是要赶他走,不愿再和他继续拉扯这些乱七八糟的旧事。 她怕再这样的白白耗下去,被他几句委屈几句诉苦就蒙了心智骗了眼睛,自己又会变得心软,同情他,可怜他。 她可怜他,谁能来可怜她?她白白吃过的那些苦,谁又能来弥补她呢? 吃过的亏,总不能还傻傻的继续吃第二回第三回,怕真是无可救药了。 可随着她的余光在玄衫青年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两圈后,漆色眼眸忽地微变,两分吃惊,两分迟疑。 下一刻,她面无表情的走到夏栖的面前,再次凝目看了他的头顶一会儿,慢慢沉声的问。 “夏栖,你从进来到现在,怎么一直没抬过左臂?” 眼皮下玄衫青年的脸,rou眼可见的白了一些。 “我在问你,你的手臂怎么了?!” 说着不待他回答,她已是低腰一手狠狠捏向青年的左臂。 果然,她捏住的衣袖下空空荡荡,上臂已然残缺,只剩下短短的一截。 于是西海棠的手掌最终落在了一节rou面平滑的短臂上,接着猛地向上一提。 她掐的实在是太使劲,青年猝不及防,被掐的皱眉低吟一声,差点被她从地上生生的拽了起来。 五根细细长长的手指刚好就掐在他左臂断开的位置,指尖都掐入了敏感的rou里,立刻疼得他全身都颤了一颤。 青年的膝盖离开地面,身子还是维持跪着的姿势,半跪半起。 时隔百年,第一次适用这具旧身体,很多神经与筋骨还未彻底融合,一点点的疼都被加大了十倍,他疼得不耐,仰起头来仓皇的看向她。 他哑声的哀求道:“师父,你掐的太紧了,徒儿有点疼,你轻些吧。” 西海棠便放轻了些力道,却没有放开他的那条断臂,皱眉盯着他,冷声再问:“你的手臂呢?谁给你砍的?!” “是魔君。”他默了一会儿,还是忍痛回答,“东仙源被攻破之日,魔君举刀要杀掌门,他转身就把我推了过去,我侥幸躲开但手臂被魔君砍掉,掌门便趁机跑了。” “杀千刀的老东西,当了掌门还是这么胆小怕死,打不过敌人就推徒儿去挡刀,真是丢尽了修术者的脸面。”西海棠听罢大怒,立刻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 “当年离开东仙源前,我真该一剑就劈了他!” 意识到师父的心底还是担忧他的,青年迅速的软了眉目,一双狭长桃花眼润的能浸出水。 “师父莫恼,徒儿无碍的。” 他竟是一点不在意自己残缺的胳膊,反而柔声的宽慰着她。 “只是断条胳膊罢了,只要性命还在,徒儿就是没了双腿,爬也会爬着来见师父。” “.......” “师父,徒儿知道当初做了很多的错事,伤透了你的心,你的心里也在怀疑真假,只需师父给徒儿一个机会能伴在身旁,以此偿还犯下的那些罪孽,便可证明我是真心实意的向师父忏悔。” “......” 他弯低腰的跪在她面前,神情恳切,字字郑重。 “徒儿不求此刻你便能尽释前嫌,与徒儿重归于好,只要师父愿意把我留下来,即便是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 可西海棠听完不曾犹豫过一瞬,便直截了当的摇头拒绝。 “不需要了,夏栖。” 她终于松开了他的断臂,直起腰来,望着他的目光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冷漠与疏离。 “我不管你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也不在乎你的心里是真愧疚还是假算计,今日会进屋见你一面,就是为了和你把话都说开,也算彻底了结我与你的一段师徒情。” 夏栖听得张口结舌,脸色泛白。 他愣愣望着眼前的素衣女子一脸平淡从容的说着话,心中蓦然泛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这是他认识的师父,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师父。 在他的印象里,师父有时是温柔的,有时是疲惫的,有时是暴怒的,唯独未曾有过这般模样。 管他是笑是骂,管他是好是坏,她都一脸的无所谓,哪怕是下一刻他就死在了她的面前,她也能熟视无睹的抬腿就走。 片响,西海棠背着手,忽是长长一声叹息,窗外明月撒进来的光落在素色裙摆旁,又软又凉。 “至于你口中那些所谓的不得已为之,如今百年过去,种种旧事我不想再去细细清算,恩怨对错我也觉得无所谓了,我不再恨你怨你,但也不想再原谅你。” “就当.....就当你从来不曾拜我为师,我也从未收过你为徒,你我自此便是陌路人,相见也当不相识。” “腾空撒手乘风去,回首人间不再来,你我的师徒缘分今日已尽了,你走吧。” 闻言,他先是浑身一震,随即怒极反笑。 殷红的嘴角陡然勾起,一股子邪气萦绕在玄衫青年精致俊美的眉间,浅色眼珠里细小密集的光点在剧烈的晃动着。 “师父,我不承认也绝不同意,我早已成了你的徒弟,跟随你整整六十载,即便今日你不想要我,也休想就这么和我一刀两断一了百了。” 他卑微屈膝的跪在地上,气势反而愈发的凶狠霸道,眼睛就恶狠狠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对她宣誓。 “徒儿不会走的,就算你要打死我,我也绝不走出这间屋子一步,就是死了徒儿的魂魄也会缠着你,日夜不离!” “你不肯走?”西海棠却不受他的要挟,不屑冷笑道,“你不走我就走,反正天涯海角总有你找不到的地方,今晚我就带着她们走!” “那徒儿明日就继续找。”他不甘示弱,迎难而上。 “一日找不到就花一年,一年找不到就十年,十年找不到就一百年,总有他朝会像今日一般被我找到师父,反正妖比修士活得长久,徒儿多得是时间耗到师父同意之日。” 深夜之中的屋子里,一对师徒就针锋相对互不退让。 该说不愧是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亲徒,两人都是犟骨头驴脾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性子。 和死犟脾气的逆徒吵到后面时,西海棠已是不胜其烦,彻底没了耐心。 瞧着眼皮下纵使和她吵得咬牙切齿也始终乖顺跪着的夏栖,她的心中猛然一动。 夜色正沉,屋中烛影晃荡,夏栖沉默的低眼跪着,昏黄的暖色光影洒在他的脸上,照出那微微抿着的薄唇,红的像是饮了血。 青年生得高又长的瘦,衣裳下一层薄薄的腹肌,往里勾勒出一截紧致的细腰。 在晃动的烛光里,这段窄窄腰身显得愈发单薄,偏他露出为数不多的肌肤冷白如雪色,令人忍不住猜测层层衣衫下被深藏着的又该是何等好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