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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紛爭

    

163、紛爭

                             

    平堅和佳卉是我聘請的小狗仔。

    放學後,二人穿上糾察背心到處巡視。除了勸導遊客,還要注意髒亂和花圃興衰。二人工作認真,假日都上班12小時。平堅甚至連學校旅行都要放棄,我只好拜託他去幫我買名產。談到旅行,我連台灣的風景名勝都未遊遍,更遑論出國。

    我知曉,行萬里路更勝讀萬卷書。世界各地有數不盡的美景,偏偏吸引不了我。最主要的因素,黃柳妹對出國觀光興趣缺缺,甚至偶而到國內各風景區走走,我有嘴講甲無涎,都請不動媽祖出巡的意願,她總愛吹噓:「咱迦風景水噹噹,又擱遐呢廣闊,我一天都走不完。別人ㄟ擱卡好,嘛比不上你ㄟ心血,咱何必去開冤枉錢。」

    這樣也不錯,緣由我可能是自戀狂,喜歡徜徉在自己創造的園區尋找驚喜。每天都有不同的景致與人生百態,令人百看不膩。我眼睛若想吃冰淇淋,帥哥滿園趴趴走。若是想要更刺激的來激勵精蟲的活動力,真槍實彈的床戲隨時都在上演。

    爭吵不常見,聲音來自左近,我火速趕到現場一觀。有組人馬在拍戲,演員、工作人員、燈架、攝影機等,大剌剌破壞花圃草坪的美麗。心血遭踐踏,讓我超不爽,顧不得有遊客圍觀,大聲喝道:「誰准你們進去拍攝,全部給我滾出來!」

    頓時,四周靜肅,無數眼光全往我身上聚焦。

    佳卉淚眼婆娑,抱著我的腿告狀:「阿舅!他們很兇,搶哥哥的手機,還罵我們。」

    「阿舅!」平堅投訴道:「我說草坪不能踩,他們講不聽。我一打電話,死胖子就把手機搶走,還想打我ㄟ?我根本沒在怕,也有跟他說。等阿舅來了,他就死定了!」

    小員工這麼盡職,我將他們左右攬住,嘉許道:「你們非常勇敢,做得很好。阿舅來處理,一定幫你們討回公道。」

    我對著搶手機的胖漢,雖然很想揍他幾拳,奈何得顧及生計。我扳著臉,很客氣說:「這位先生,你們違反規定,不聽糾察人員勸導就不對。你還逞兇耍狠,公然搶劫。我是文明人,懶得跟你比拳頭。樹上有攝影機,你等著上法院!」

    「誰搶劫了?手機有什麼了不起,我才不稀罕!」

    那胖子應是劇組的工作人員,氣呼呼想歸還手機。平堅要往前拿,被我暗中扯住。

    「未經他人同意,公然強取謂之搶劫。你不懂,最好趕快請律師。」

    既然打不得,我嚇給他閃尿總行。視線轉向,卻見拍戲的那票人無動於衷,繼續蹂躪草坪。

    我火氣陡然上升,深吸口氣喝道:「再不滾出來,你們也想見法官?」

    「你算哪顆蔥,敢在這裡大呼小叫?」威廉斯衝過來,橫眉豎目不顧偶像形象。

    「底片有多貴,你知道嗎?被你們一亂都要重來,若非老闆娘面子大,憑你賠得起嗎?」

    奇怪了,我幾時有老婆,自己怎都不曉得?

    「最後一次警告,請你們離開花圃。免得機器被水噴濕了,損失更慘重。」

    我下通牒,一名中年男人聽了,喊道:「威廉斯!真的沒問題嗎?」

    「安啦!製片!老闆娘馬上來了。」

    威廉斯保證完,回過頭來見我仍杵著沒動,輕蔑說道:「喝,你還不走?」

    我們並未正式朝過相,他不認識我很正常。

    更準確的說,多數遊客都把我當工人。

    我喜歡低調,但該保護的權益絕不退縮,好心提醒:「妝髮很費事,該走的是你。」

    「蛤?你還敢恐嚇我?」威廉斯完全沒在怕,想來他仰仗的那名老闆娘,權力很大呦。

    「我好意提醒,你既然無所謂,我就不客氣了。」說完,我在手機上按了按。

    數秒後,灑水器轉動,花圃裡雞飛狗跳。製片氣極敗壞,對著工作人員大吼大叫。

    平堅和佳卉,拍手大笑。這時候,二部摩托車相繼馳至,是我大表嫂和一名警察。

    威廉斯一見,迎前告狀:「老闆娘!妳來得正好,這人狐假虎威,好大的狗膽。竟敢故意噴水,害我們損失慘重啦!他一個月才多少薪水,這下子,怎麼賠得起我們?」

    大表嫂聽了,轉頭望過來,滿臉尷尬,怯怯說:「阿青!他們是我的朋友……」

    「就算是阿嬤的朋友,違反規定,阿嬤也會秉公處理。大嫂的朋友損毀花草違反園規,屢勸不聽。我若循私,以後要如何經營下去?」我不理會大表嫂要如何收拾殘局,逕自對著那位我們一直有給他特別照顧,名叫李祿的警官說:「李警官!那位先生光天化日公然搶劫手機,證據就在他手中。在場這麼多人都是證人,也有監視器。」

    「麥嘎!」威廉斯快昏倒了,還沒搞清楚狀況,對著我大表嫂說:「老闆娘!這麼囂張的員工,妳還客氣什麼?」

    「你很笨ㄟ!」平堅環臂抱胸站三七步,模仿我的酷勢,很rou說:「她是我大舅媽,我屘舅才是這裡的老闆。我同學都知道,老師也知道,大家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就是咩!」佳卉讚聲說:「臉上還擦紅紅的,又不是女生,那麼愛漂亮!」

    威廉斯聽了,看著大表嫂手足無措的窘樣。他應該心裡有數,悻悻然走到一邊去。

    製片髮亂衣濕,灰頭土臉跑過來哈腰。「抱歉、抱歉!這下誤會大了,老闆貴姓?」

    李祿挺身主持公道:「這位老兄!你連古老闆都不認識,還敢來人家的地盤猖秋。門口告示牌那麼大,寫得清清楚楚。你們人這麼多,難道都白目,還是不識字?我說啊!你未經主人同意,犯法乖乖繳罰款。大家照規矩來,什麼事都沒有。」

    處理這種事,我和人民保姆早有默契。開罰只為了嚇阻,但願人人都有公德心。

    祁秉通不顧餐盤,跟著來看戲,往回走時嘀咕著:「原來,你是很愛錢的老闆。」

    我解釋道:「不少遊客放任寵物隨地大小便,罰款累積再多也不會皺下眉頭。你也聽見了,糾察員開收據,客人可以去櫃檯換發票,所有罰款最後全數捐給慈善機關。」

    「報紙有登,不少單位收了921善款,帳目到現在都還扯不清咧!」他在暗諷。

    我不想含冤。「通哥!你太抬舉了,我們的罰款怎比得上人家動輒上億。我承認,園區的種種措施都是為利益著想。很遺憾,我只是個平凡的人,與生俱有七情六慾,擁有得失心。從小至今,同學、老師、朋友,親戚,大家都會算計,想為自己謀取最大的福利。我再笨,見多了也懂得保護自己。簡單說,別人想成功,我也不想失敗,各自努力打拼唄。」

    「當老闆很神氣,你以前幹嘛要騙我?」這話從祁秉通嘴裡講出來,一點公信力都沒有。

    因為我們園區的招牌那麼大,我的名字就寫在那上面,他怎麼可能沒看見。

    第一次來時,祁秉通問我是不是園丁。我想說他喜歡演,那就陪他演。現在他倒來跟我裝蒜,我也不戮破,一邊走入剛才用餐的那座花亭,一邊說道:「老闆和工人,還不是都得做事才有飯吃,有什麼好神氣。」

    「我等下要去釣蝦,你小氣怕我拗,才這麼說吧!」祁秉通明激暗敲,只為釣費。

    我有詳讀古代奇書『生意經』,裡面提到:營利者巧言令色,見風轉舵不可缺一。

    「這裡各區各有負責人,釣場主事叫黃信洋。就算我想慷慨,也愛莫能助。」

    我說謊,當初也騙了揚晨風。

    事實上,信洋的海派作風,完全是我二舅的翻版,而且青出於藍。

    他最後一次從監獄出來,我和外婆去接人,促膝長談,要他定下來管理釣場。

    湊巧的是,他女友溫菁菁是海產系高材生,願意跟來屈就。

    我不再只養吳郭魚和鯽魚,湖裡圍起鐵絲網養殖草蝦。場面愈大成本愈高,我很清楚,信洋好大喜功,作風更非一朝一夕能改,但總不能老是做虧本生意,所以定了每月公關費。但也只是表面約束,我要溫菁菁適時提醒就好,不要去干涉。

    漸漸地,信洋有了面子也懂得顧裡子,皆大歡喜。

    「通哥!你可以申請加入會員,除了享有各項優惠措施,還能集點數換大獎喔!」

    「你有沒搞錯!」祁秉通阻止我動筷子。「餐盤擺在這裡那麼久了,你還敢吃?」

    「園區空氣還不錯,也沒螞蟻,幹嘛要浪費?」我照吃不誤。

    「我要換一客。」祁秉通堅決地說。

    黃柳妹若是聽見了,一定猛搖頭。

    她連掉在地上的食物,只要能吃絕不丟棄,我耳濡目染繼承了,祁秉通眼中的小氣習慣。這方面揚晨風學得快,飯粒不小心掉到桌上,他會快速撿起放入嘴裡,動作自然半點不勉強。阿布很挑嘴,又愛嫌東嫌西,顧人怨很正常。

    「通哥!」我婉轉勸道:「你沒當農夫,不會連粒粒皆辛苦,也不知道吧?」

    「說你小氣,你還真吝嗇。我自己去點餐,這總可以吧?」祁秉通氣呼呼起身。

    ★★★★★

    平坚和佳卉是我聘请的小狗仔。

    放学后,二人穿上纠察背心到处巡视。除了劝导游客,还要注意脏乱和花圃兴衰。二人工作认真,假日都上班12小时。平坚甚至连学校旅行都要放弃,我只好拜托他去帮我买名产。谈到旅行,我连台湾的风景名胜都未游遍,更遑论出国。

    我知晓,行万里路更胜读万卷书。世界各地有数不尽的美景,偏偏吸引不了我。最主要的因素,黄柳妹对出国观光兴趣缺缺,甚至偶而到国内各风景区走走,我有嘴讲甲无涎,都请不动妈祖出巡的意愿,她总爱吹嘘:「咱迦风景水当当,又搁遐呢广阔,我一天都走不完。别人ㄟ搁卡好,嘛比不上你ㄟ心血,咱何必去开冤枉钱。」

    这样也不错,缘由我可能是自恋狂,喜欢徜徉在自己创造的园区寻找惊喜。每天都有不同的景致与人生百态,令人百看不腻。我眼睛若想吃冰淇淋,帅哥满园趴趴走。若是想要更刺激的来激励精虫的活动力,真枪实弹的床戏随时都在上演。

    争吵不常见,声音来自左近,我火速赶到现场一观。有组人马在拍戏,演员、工作人员、灯架、摄影机等,大剌剌破坏花圃草坪的美丽。心血遭践踏,让我超不爽,顾不得有游客围观,大声喝道:「谁准你们进去拍摄,全部给我滚出来!」

    顿时,四周静肃,无数眼光全往我身上聚焦。

    佳卉泪眼婆娑,抱着我的腿告状:「阿舅!他们很凶,抢哥哥的手机,还骂我们。」

    「阿舅!」平坚投诉道:「我说草坪不能踩,他们讲不听。我一打电话,死胖子就把手机抢走,还想打我ㄟ?我根本没在怕,也有跟他说。等阿舅来了,他就死定了!」

    小员工这么尽职,我将他们左右揽住,嘉许道:「你们非常勇敢,做得很好。阿舅来处理,一定帮你们讨回公道。」

    我对着抢手机的胖汉,虽然很想揍他几拳,奈何得顾及生计。我扳着脸,很客气说:「这位先生,你们违反规定,不听纠察人员劝导就不对。你还逞凶耍狠,公然抢劫。我是文明人,懒得跟你比拳头。树上有摄影机,你等着上法院!」

    「谁抢劫了?手机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稀罕!」

    那胖子应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气呼呼想归还手机。平坚要往前拿,被我暗中扯住。

    「未经他人同意,公然强取谓之抢劫。你不懂,最好赶快请律师。」

    既然打不得,我吓给他闪尿总行。视线转向,却见拍戏的那票人无动于衷,继续蹂躏草坪。

    我火气陡然上升,深吸口气喝道:「再不滚出来,你们也想见法官?」

    「你算哪颗葱,敢在这里大呼小叫?」威廉斯冲过来,横眉竖目不顾偶像形象。

    「底片有多贵,你知道吗?被你们一乱都要重来,若非老板娘面子大,凭你赔得起吗?」

    奇怪了,我几时有老婆,自己怎都不晓得?

    「最后一次警告,请你们离开花圃。免得机器被水喷湿了,损失更惨重。」

    我下通牒,一名中年男人听了,喊道:「威廉斯!真的没问题吗?」

    「安啦!制片!老板娘马上来了。」

    威廉斯保证完,回过头来见我仍杵着没动,轻蔑说道:「喝,你还不走?」

    我们并未正式朝过相,他不认识我很正常。

    更准确的说,多数游客都把我当工人。

    我喜欢低调,但该保护的权益绝不退缩,好心提醒:「妆发很费事,该走的是你。」

    「蛤?你还敢恐吓我?」威廉斯完全没在怕,想来他仰仗的那名老板娘,权力很大呦。

    「我好意提醒,你既然无所谓,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我在手机上按了按。

    数秒后,洒水器转动,花圃里鸡飞狗跳。制片气极败坏,对着工作人员大吼大叫。

    平坚和佳卉,拍手大笑。这时候,二部摩托车相继驰至,是我大表嫂和一名警察。

    威廉斯一见,迎前告状:「老板娘!妳来得正好,这人狐假虎威,好大的狗胆。竟敢故意喷水,害我们损失惨重啦!他一个月才多少薪水,这下子,怎么赔得起我们?」

    大表嫂听了,转头望过来,满脸尴尬,怯怯说:「阿青!他们是我的朋友……」

    「就算是阿嬷的朋友,违反规定,阿嬷也会秉公处理。大嫂的朋友损毁花草违反园规,屡劝不听。我若循私,以后要如何经营下去?」我不理会大表嫂要如何收拾残局,径自对着那位我们一直有给他特别照顾,名叫李禄的警官说:「李警官!那位先生光天化日公然抢劫手机,证据就在他手中。在场这么多人都是证人,也有监视器。」

    「麦嘎!」威廉斯快昏倒了,还没搞清楚状况,对着我大表嫂说:「老板娘!这么嚣张的员工,妳还客气什么?」

    「你很笨ㄟ!」平坚环臂抱胸站三七步,模仿我的酷势,很rou说:「她是我大舅妈,我屘舅才是这里的老板。我同学都知道,老师也知道,大家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就是咩!」佳卉赞声说:「脸上还擦红红的,又不是女生,那么爱漂亮!」

    威廉斯听了,看着大表嫂手足无措的窘样。他应该心里有数,悻悻然走到一边去。

    制片发乱衣湿,灰头土脸跑过来哈腰。「抱歉、抱歉!这下误会大了,老板贵姓?」

    李禄挺身主持公道:「这位老兄!你连古老板都不认识,还敢来人家的地盘猖秋。门口告示牌那么大,写得清清楚楚。你们人这么多,难道都白目,还是不识字?我说啊!你未经主人同意,犯法乖乖缴罚款。大家照规矩来,什么事都没有。」

    处理这种事,我和人民保姆早有默契。开罚只为了吓阻,但愿人人都有公德心。

    祁秉通不顾餐盘,跟着来看戏,往回走时嘀咕着:「原来,你是很爱钱的老板。」

    我解释道:「不少游客放任宠物随地大小便,罚款累积再多也不会皱下眉头。你也听见了,纠察员开收据,客人可以去柜台换发票,所有罚款最后全数捐给慈善机关。」

    「报纸有登,不少单位收了921善款,账目到现在都还扯不清咧!」他在暗讽。

    我不想含冤。「通哥!你太抬举了,我们的罚款怎比得上人家动辄上亿。我承认,园区的种种措施都是为利益着想。很遗憾,我只是个平凡的人,与生俱有七情六欲,拥有得失心。从小至今,同学、老师、朋友,亲戚,大家都会算计,想为自己谋取最大的福利。我再笨,见多了也懂得保护自己。简单说,别人想成功,我也不想失败,各自努力打拼呗。」

    「当老板很神气,你以前干嘛要骗我?」这话从祁秉通嘴里讲出来,一点公信力都没有。

    因为我们园区的招牌那么大,我的名字就写在那上面,他怎么可能没看见。

    第一次来时,祁秉通问我是不是园丁。我想说他喜欢演,那就陪他演。现在他倒来跟我装蒜,我也不戮破,一边走入刚才用餐的那座花亭,一边说道:「老板和工人,还不是都得做事才有饭吃,有什么好神气。」

    「我等下要去钓虾,你小气怕我拗,才这么说吧!」祁秉通明激暗敲,只为钓费。

    我有详读古代奇书『生意经』,里面提到:营利者巧言令色,见风转舵不可缺一。

    「这里各区各有负责人,钓场主事叫黄信洋。就算我想慷慨,也爱莫能助。」

    我说谎,当初也骗了扬晨风。

    事实上,信洋的海派作风,完全是我二舅的翻版,而且青出于蓝。

    他最后一次从监狱出来,我和外婆去接人,促膝长谈,要他定下来管理钓场。

    凑巧的是,他女友温菁菁是海产系高材生,愿意跟来屈就。

    我不再只养吴郭鱼和鲫鱼,湖里围起铁丝网养殖草虾。场面愈大成本愈高,我很清楚,信洋好大喜功,作风更非一朝一夕能改,但总不能老是做亏本生意,所以定了每月公关费。但也只是表面约束,我要温菁菁适时提醒就好,不要去干涉。

    渐渐地,信洋有了面子也懂得顾里子,皆大欢喜。

    「通哥!你可以申请加入会员,除了享有各项优惠措施,还能集点数换大奖喔!」

    「你有没搞错!」祁秉通阻止我动筷子。「餐盘摆在这里那么久了,你还敢吃?」

    「园区空气还不错,也没蚂蚁,干嘛要浪费?」我照吃不误。

    「我要换一客。」祁秉通坚决地说。

    黄柳妹若是听见了,一定猛摇头。

    她连掉在地上的食物,只要能吃绝不丢弃,我耳濡目染继承了,祁秉通眼中的小气习惯。这方面扬晨风学得快,饭粒不小心掉到桌上,他会快速捡起放入嘴里,动作自然半点不勉强。阿布很挑嘴,又爱嫌东嫌西,顾人怨很正常。

    「通哥!」我婉转劝道:「你没当农夫,不会连粒粒皆辛苦,也不知道吧?」

    「说你小气,你还真吝啬。我自己去点餐,這總可以吧!」祁秉通气呼呼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