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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仙母(31)染血的新娘(一)

    2021年5月12日

    第三十一章·染血的新娘(一)

    听闻二老这般说,这女子蕙质兰心,岂是刘大头子那般俗人可比,登时便低

    头羞涩道:「如承蒙不弃……」

    意思如何,谁人也知。

    穷苦人家,婚配之事本就简单,一只烧鸡,两壶清酒,草草布置一番,也便

    送入了洞房。

    刘大头子结婚了!

    在整个小村子里,可谓是头等的大事,眼瞅着这送上门的媳妇被刘大头子占

    了,同龄的几个年轻小伙可谓是羡慕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没办法,谁让人家刘

    大头子命好呢,媳妇漂亮不说,也不嫌弃刘大头子。

    村里贫弱,也无闲钱置办什么酒席,几乎当夜就送入了洞房。

    「娘子,为何拿着木橼?」

    虽脑子不太灵光,但刘大头子还是有些许疑惑,进了房的新娘子,手里拿着

    木橼,竟是将房门严严实实的从里面抵住。这一反常的行为,让刘大头子着实不

    解。

    而新娘子闻言,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新婚之夜,怕有旁人趴墙偷听,不

    得不防备!」

    这番说辞,倒也无碍。

    说完,就见女子走到床前,将新郎官拉了过来。

    「相公,你这脑袋,好生大啊!」

    新娘子双手扶着刘大头子的脑袋,仔细端详。

    「应当很是美味可口才是!」

    「什么?」

    刘大头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一旁的新娘子闻言,却是迫不及待地将新郎官拉到了床上。

    「红烛还没吹呢!」

    刘大头子脸色通红,还是第一次行这男女之事,更是第一次距离这新娘子这

    般之近,看着那新娘子如玉的面庞,刘大头子只感觉一股燥热在全身蔓延。

    那新娘子也不管红烛吹没吹灭,与刘大头子二人坐在床上之后,便顺手轻轻

    一推,刘大头子应声倒在床上,被子翻滚,将二人的身形牢牢盖住。

    下一秒钟,鬼影惶惶,被子一股一胀,内中传来了一阵咀嚼之声。

    ……

    「娘亲,救我!」

    冷不丁的,梦中传来了惊呼之声。

    自己儿子满身鲜血,身后趴着一个黑影,手指细长,抱着儿子的脑袋,半个

    脑袋已经血rou模糊,正被那黑影吸食着内中的脑髓。

    红白色的血浆脑汁顺额头流下,满脸的惊恐和痛苦,被咬掉的半个脑袋鲜血

    淋漓,惊骇非常。

    依稀之间,为母的还是能够认出是自己的儿子,他满脸惊恐的苦苦哀求,求

    救之声不绝于耳。

    刘大头子的老母亲一头冷汗,从床上惊坐而起,彼时房中寂静,月色顺窗倾

    泻而下,诺大的房间,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氛,诡谲阴森。

    强烈的不安感,在刘大头子老母亲的脑海盘踞,她将一旁的丈夫摇醒,告诉

    他梦中之事。

    「娶了好儿媳,怎生得做这种扫兴致的梦,怕不是高兴到发疯了吧!」

    丈夫满脸的不以为意,只当是老伴无理取闹,一脸不耐烦。

    而老母亲也想着是不是自己多虑了,因此也便接着睡下了。

    可谁知睡下没多久,梦中再度浮现了儿子的身影。

    「娘亲,再不来救我,我的脑浆都被妖怪吸干哩!」

    一次是梦,那么两次呢?

    她赶紧将丈夫摇醒,这一次说什么都要去看看。

    丈夫没办法,夫妻两下了床,摸着黑来到了新房门前。

    房间里烛光曳曳,却是没什么声息。

    夫妻两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也是听不出来什么。

    也是老头子大胆,挺着胸膛,砰砰砰拍门,一边拍一边大喊:「开门!开门!」

    不多时,屋子里传来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下一秒钟,房门打开,儿子刘大

    头子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房外的父母:「爹,娘,怎么啦?有事吗?」

    顺着大开的房门,刘大头子的老母亲朝着里面张望,缝隙之中,隐约可见床

    上被子里有新娘子躺在当中,而自己的儿子,面朝着自己,除了脸色有些许的惨

    白外,再无其他。

    看到儿子安然无恙,老母亲心里的那丝不安也尽数消除,一旁的老头子责怪

    的看了老婆子一眼,开口道:「没事,就是看看你们睡了没,接着睡,接着睡

    ……」

    一边说,老头子拉着老婆子回了自己的屋子,而他们的儿子,则是站在门口

    如泥塑一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直到二老进了屋子,方才转身关上了房门。

    只是没有人注意的是,随着儿子转身,那背影之处,后脑勺却是如同被人挖

    了一勺的西瓜一般,头发粘着血浆粘着脑皮,腹部中空,甚至还能够看到森森头

    骨以及粘稠的血线。

    已是一具死的不能再死的行尸

    走rou!

    第二天,老婆子起了个大早,出门洒扫。

    正巧迎面撞上了自家儿子,许是昨夜没有睡好,脸色有些许的发白,也不和

    老母亲打招呼,而是低着头闷不做声,自顾自劈柴烧水。

    新娘子还没有出来,房间大门紧闭,老婆子在心里暗骂一句自己儿子呆子,

    自顾自开始做饭。

    募的,汪汪汪……

    邻舍的黄狗扑了出来,在院子口,呲着牙,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冲着

    正在劈柴的刘大头子嚷嚷着。

    这黄狗已经十年有余,平日里脾气极好,村里人也都认识,看家护院的一把

    好手,也从未凶过什么人,可此刻,如同疯犬一般,隔着院门狂吠着,声音犀利,

    不绝于耳!

    终于,隔壁的主人家跑了出来,将黄狗带回,临了还一个劲的道歉着。

    而那被黄狗狂吠的刘大头子,却是压根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低着头,忙碌

    着自己的事情。

    就算是晌午一家四口吃饭,刘大头子也是一个劲的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没有一点儿响动,老婆子心善,就怕招待不周新媳妇了,一个劲的有说有笑闲唠

    着。

    午饭过后,一家人也是各忙各的,除了新媳妇外,全都出了家门,诺大的房

    间里,空落落的仅剩下了新媳妇。

    而与刘大头子同龄的,还有一个名叫王伍的泼皮,净日里好吃懒做不说,行

    的也是偷鸡摸狗之事,平日里与他相好的玩伴都在为了家中生计打拼,唯独他,

    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仗着家中老人的赡养,啃老卖老,自打刘大头子捡着的这

    个新媳妇入村以来,王伍就盯上了,这穷山恶水之地,连个寡妇都没有,更不用

    说是像刘大头子的新娘子这般漂亮的小美人了,每次见到,王伍都是眼红的心痒

    痒。万般滋味,无以言说。

    尤其是在得知了刘大头子与这娇滴滴的新娘子成婚之后,王伍当晚几乎是难

    以入眠,翻来覆去,皆是小娘子娇滴滴的音容样貌。

    这不,瞅着刘大头子一家三口出了院门,各自忙活,王伍也是灵活的翻墙而

    入,偷偷地来到了新媳妇的窗户下方,朝着里面张望。

    彼时的新媳妇,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袍,正坐在镜子前面,长发如瀑,自

    肩头垂下。

    单单是那窈窕的背影,就不知比这村子里的其他女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王

    伍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口干舌燥,恨不得此刻便冲进去将那娇滴滴的新娘子就地

    正法。

    熟知,就待他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却见那屋中的新娘子,竟是直接从铜镜前

    站了起来,接着低头解开腰间带子,那身上的睡袍,层层叠叠,悠然脱下。

    露出了里面白嫩粉红、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

    虽仅是背影,却看得王伍差点儿鼻中喷血,打死他也没想到,这刘大头子昨

    夜刚过门的媳妇,竟是这般好胆,青天白日之下,在屋子里脱了个一干二净。

    那光滑如玉的酮体,性感挺翘的丰臀,无不吸引着王伍,让他下体暴涨,就

    待他要忍受不住有所动作的时候,那脱光了衣服站起来的新娘子,却是有了新的

    动作。

    只见她双手抬起放到脑后,十根手指插入浓密秀发当中,左右一分……

    「喀嚓」一声,清脆如瓜果碎裂,那浓密的长发下,一道裂缝陡然出现,却

    是顺着白皙的脖颈,一路撕裂到了背脊。

    窗外的王伍直接愣在了原地,他几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

    可事实却血淋淋的告诉他,不是幻觉!

    那蔓延到背脊的缝隙,仿佛是将皮rou从中间撕成了两半一般,使不得半分假

    象,只是让大脑空白的王伍想不通的是,那撕裂开的皮rou里,竟然不流出一滴鲜

    血,且随着头皮撕开,那新娘子还在用力的左右扳扯,咔嚓咔嚓……碎裂声不时

    响起,那裂缝从背脊一路向下,沿着屁股沟消失,之后,便是足以让王伍吓尿的

    画面!

    只见随着那人皮从中间撕开,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从粉嫩的人皮当中钻出!

    那恶鬼,竟是有王伍一个人头高,头颅与身躯不成比例,头大身小,整颗脑

    袋如那身上的肌肤一般呈青蓝色,满是碎rou,脑肠如蛋液,清楚可见,随着走动,

    内里的脑浆还在一晃一晃,面如青粽,双眼如铃,尤其是那一张嘴,硕大无比,

    满是尖锐的捯齿,下身则如同干瘪缺水的枯树枝一般,四肢萎靡,五指修长,上

    面有着尖锐如动物般的长指甲,骇人万分。

    这么个鬼物朗朗乾坤之下钻出,窗外的王伍已经是吓得双股战战,忘记逃走,

    不过万幸的是,那屋子里的青面獠牙厉鬼并没有看到王伍,更不知此刻有人偷看,

    自己的真实样貌一览无余。

    自那娇滴滴的新娘子的人皮中脱颖而出之后,那青面獠牙的厉鬼便将新娘子

    的人皮从地上拾起,几步走到桌前,轻轻放下,慢慢展开,看其神色,分外爱惜。

    之后,就见鬼物找了笔墨,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将那新娘子的人皮摊开,

    前倾于上,仔细描画了起来。

    描眉画眼、涂装抹粉,看那严肃认真的模样,当真是如画师一般,在尽心描

    绘,只不过描绘的不是山水,而是人皮!

    执笔的也不是画师,而是厉鬼!

    看到这里,短暂的大脑空白过后,那屋外偷窥的王伍好似也是反应了过来,

    他猛地往后倒退了一步,想要不声不响的离开。熟知——「咔嚓」一声,后退的

    王伍一个不小心,竟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地上有一截断枝,一脚踏上,声响清脆。

    屋子里的厉鬼猛地抬头,四目相对,王伍只感觉神魂皆冒,一股凉气顺着脚

    后跟窜了上来,再也顾不得其他,失魂落魄,飞也般奔逃。

    本就翻墙灵活的他,此刻更是将身法发挥到了极致,一个助跑,便跃墙而出。

    王伍想的只是逃离此地,逃离那个披着人皮的妖魔鬼怪!翻墙而出的他,径

    直朝着自己家门而去。

    平日里虽是泼皮,但生死关头,在意的还是家中的父母双亲。

    「砰」的一声推开家门,王伍不管不顾的大声嘶喊:「爹,娘,快走,有妖

    ……」

    话到喉头,便如同公鸡卡了嗓子眼,最后的那个「怪」字,硬生生的咽了回

    去。

    他吓得神魂皆冒、六神无主,只见自己的家里,那娇滴滴的刘家媳妇,正与

    自己的双亲相谈甚欢,王伍这般冒冒失失的闯入,非但没有引得新娘子生气,反

    而笑脸吟吟,眉开眼笑的看着他:「公子方才说,有什么来着?」

    「没……没什么!」

    王伍说话结结巴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而他那老母亲,则是狠

    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而笑嘻嘻的给新娘子赔罪。

    「我这孩儿冒冒失失的,平日里缺乏管教,冒犯刘家媳妇了!」

    老母亲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给新娘子倒茶。

    而王伍见状,目光在自己的老母亲和新娘子身上来回转悠,最终,他狠狠地

    咬了咬牙,虽心里害怕的要死,但想到自己的老母亲,还是一脸谨慎的挪动着步

    伐,一边紧盯着满脸微笑的刘家媳妇,一边慢慢挪动着脚步进了里屋,刚刚进了

    里屋,王伍便一顿翻箱倒柜,从内里拿出来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紧紧攥在了手

    里。

    村野人家,总得预备着点儿东西防身不是?

    平日里的豺狼虎豹、山贼盗寇,都得需要家伙才能平安,想不到此刻派上了

    用场!

    攥着匕首的王伍,恶向胆边生,底气也足了一些,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从

    内屋走了出去,但屋子里,已经没了老娘的身影,只剩下了刘家的那个娇滴滴的

    「新媳妇」,手托着下巴,支在桌子上,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若不是这张美人皮下藏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单单这美人含笑的一幕,就

    足以让王伍心猿意马,但此刻的他可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足足打起十二分的精

    神,一脸如临大敌的看着新娘子,只是那不停晃动的身子和抖动不停地双腿,出

    卖了他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

    「我娘亲呢?」

    眼见老母亲不在屋内,王伍还以为老母亲是出了什么意外,蹭的一下子把明

    晃晃的匕首拿了出来,锋利的尖端正对着新娘子。

    新娘子不为所动,仿佛没有听到王伍的声音一般,只是看着他笑,这份笑意,

    却是让王伍说不上来的毛骨悚然,好似全身的汗毛,都在这新娘子的笑脸当中立

    了起来。

    「我娘亲呢?」

    他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话音刚落,外面的院子里就传来了老母亲进屋的脚

    步声,王伍眼疾手快,连忙将匕首藏在了身后。

    「姑娘,久等了,家中就这些存粮富余了,你且拿回去吧!」

    老母亲满脸笑意,手里端着一个瓷碗,碗中装的,正是颗颗白米。

    原来,这刘家新媳妇,是来家里借米的!

    「多谢大娘!」

    新媳妇盈盈一拜,接过了老妇人递来的碗米,转而便要出门。

    看着这披着人皮的恶鬼打算离开,王伍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可

    下一秒,老

    母亲的声音就传来了:「王伍,还不送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