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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就只有超度了。而且,这被打死的黑狗怨气竟如此深重,怕是内有隐情。齐沭用手指蘸朱砂在男孩儿头顶的神庭xue,脐上鸠尾xue点了两下,男孩就像是定住般昏睡过去。夏夫人连忙放下女儿向夏知乐奔过来,她流着眼泪慈爱又伤痛地看着难得安静下来的儿子,轻抚过他的眉眼。昏睡过去的夏知乐与面貌秀美的夏夫人有几分相似,可惜脸上狰狞的裂口破坏了男孩本有的可爱俊秀。“齐先生,请问我的儿子怎么样!?”夏夫人急急问道,甚至想要抓住齐沭的手。齐沭借着擦干手指朱砂的动作不着痕迹得避开了。夏夫人毫无察觉,眼睛因沾了泪水亮幽幽的,“他、他能不能醒过来?”夏夫人的声音脆弱又饱含希冀,齐遇听了都担心齐沭的话会打破这个女人的心。齐沭看着她轻轻地道:“我不能保证,夫人,但是我会尽力的。”女人一边捂着嘴呜咽一边连连说着谢谢。齐沭带着齐遇回到家里,李续戬絮絮叨叨到了门口才离开,齐遇憋了一路的话,他连忙从包里钻出来。一落地就化为了人形——这是齐沭提的要求,他希望他能多使用化形术,才不会在外边而露馅。齐遇想问齐沭看出来了什么,准备怎么做,又不知道怎么说。齐沭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洗净手指,体贴地问:“想问我夏家是怎么一回事?”齐遇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你先说说你发现的。”齐沭抽出纸巾擦干手指,额前的碎发耷拉下来遮住了低垂的眼睛,齐遇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见他的嘴角还是噙着温柔的涟漪。齐遇的手指开始在桌面上乱动,他不假思索地开口:“我觉得黑狗有点怪……”“它和夏知乐的联系太紧密了,以至于它如果强行离开夏知乐的躯体,夏知乐必死无疑。”“如果它只想杀死夏知乐复仇,那它为什么不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强行离开夏知乐的身体来杀死他呢?”齐沭静静地看着他,露出带点鼓励又夸奖的神色。齐遇有些不好意思,他腾地变成人参精把自己埋进了土里。闷闷的声音从土里传来:“但我、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呢。”他听见齐沭说:“以后你就知道了。”齐沭看着盆栽里剔透的红果在暖黄的灯光下闪着一点金色,像是那人盛着阳光的眼睛。就让我看看你在这世间能干净多久吧。他想。这一天里齐遇过得可丰富了,埋进湿润的土里他懒洋洋地晃动着叶子,夏夜的风吹得他很舒服。他的脑海乱糟糟的,一会儿又想到模特对他说的话,那样卑微又恳求的声音;一会儿眼前又闪过夏知乐那张狰狞的脸,裂开的嘴扭曲地蠕动;一会儿又想到白天喝的奶茶甜而不腻的滋味;人来人往的街道、飞起的气球……画面闪来闪去,时不时有女人啜泣的声音夹杂其中,齐遇有些分不清他睡着了没。画面的最后是齐沭低头擦手的画面,那碎发后的眼睛和嘴边的意味深长的笑,还有透着莹润光泽的指尖……是在笑什么呢?齐遇脑子越来越沉,渐渐入了梦乡。作者有话要说:李续戬:干活吧大兄弟!事少钱多离家近,升职加薪工作轻。嘎嘎:因为原来的名字太放飞自我了,现在改了一个正常点儿的。第6章执念齐遇醒来的时候都快十点了,他从花盆里钻出来,跳在地上的一瞬间化为了人形。他还没什么□□着的羞耻感,植物是不会有这种情绪的。而且他觉得自己捏到身体真是处处透着好看,不知道为什么要遮住。他暗自揣测齐沭的身体肯定没他的好看,因为齐沭一次都没有在他面前赤身裸体过。而且齐沭的腿间比他要鼓,齐遇估摸着他那一块没有捏好,不平滑,所以总是还要再穿一条内裤遮住,生怕被别人看见。齐遇有点同情齐沭。身体不好就算了,还不好看,真是……太惨啦太惨啦。齐遇还在这边摇头晃脑地同情着齐沭,齐沭已经开门走了进来。他一大早出门了一趟,去古玩一条街淘了些五帝钱,他运气挺好,找着好几个保存不错的。虽然已经吃了早饭,但他回来的时候还是鬼使神差地带了豆浆和油条。齐遇没喝过豆浆,没吃过油条,但这不妨碍他闻着香气。“你回来了!”齐遇接过齐沭手上的豆浆油条,他提起塑料袋深吸一口气,幸福地感叹道:“好香啊!”他顺势伸出根须绕上了齐沭的手腕,又很快溜开。“你的身体好多了!”他笑的有些得意,“我没想到我的身体这么好用,要不你多吃点吧,你看你都不怎么咳嗽了。”齐遇一边用手解开装着油条的塑料袋,一边用其他的根须将吸管插入豆浆里。手上没闲着,嘴也不闲着,巴拉个不停。“慢点吃,”齐沭说,“还有,不要在外人面前露出除了四肢以外的其他根须。”齐遇想都没想就接道:“但你不是外人呀。”齐沭沉默了一阵。“那也不行。”齐沭带着齐遇来到了夏知乐打死黑狗的巷子里。小巷子位于玉李巷,玉李巷在老城区,有一条长约一两千米的主巷,沿着主巷还有数十条七拐八弯的小胡同,分布错综复杂,如果不是在这生活,很难不靠导航就走出去。这条小巷子很深,是个死胡同,胡同里堆满了废弃的木材、铁皮和被水打湿又干掉的报纸,巷口横七竖八堆着好几个褪了绿皮露出铁锈色的垃圾桶,在夏天炎热的空气里,垃圾腐败的味道像是锥子一样能从鼻腔扎入人的脑子。在巷子口有一间小木屋,屋子歪歪斜斜地靠在墙壁上,木板透着风,像是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屋子看上去很久没人住了,门上挂着一把破锁,聊胜于无地将木屋门掩上。这里与夏宅所在的十里街距离甚远,一个家境良好的小孩子为什么会一个人走到这样的小巷里?两人没有发现什么痕迹,事情发生在十几天前,就算有血迹,中间的几场暴雨也早将它洗的一干二净了。齐遇慢慢走进巷子,巷子窄而黑,破铜烂铁横七竖八地堆着,越往里废品堆得越高,让人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走着走着齐遇听见呜呜两声,只见废品堆里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颅,黑乎乎的头,就额间还有一撮黄毛——与死去的黑狗一模一样。也亏得齐遇是妖精,尽管有点傻,但目光敏锐,不然可看不见这小家伙。这是只奶狗,奶狗瘦骨伶仃的,显得脑袋特别大,它好像还不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