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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我竟然心动了

    时隔四年,副驾驶的人再次换成了林棹生。

    席珏的车停在原地,大年初五,来来往往的人,家人团聚,爱人就在身边。

    她说不清楚林棹生算她的哪位,熟人,爱过的人,还是别的什么。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次抬起头来。席珏觉得挺讽刺的,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跟她说自己不去医院。

    她抽烟,于是车内味道久久不散。透过缕缕白色烟雾,席珏与再次与他对望,看着不太真切,但那张脸确实在她记忆中太过于深刻,是闭上眼睛都能想起的模样。

    算一算,林棹生也已经二十二岁了。下巴变尖了,脸上那股青涩气褪去,瞧着倒是瘦了不少,长出的胡茬好没刮,这样看着,确实已经不像个小孩儿了。

    席珏夹着烟,半摇下车窗,烟灰抖落。就在那瞬间,林棹生忽然吻上了她的唇,席珏皱着眉,感受到唇间的湿润,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她胸中那簇火焰仿佛一下子燃烧起来,将两人包裹住,车内逐渐升温,让她几乎难以自持。

    林棹生却哭了。

    他的眼泪温热,顺着脸颊淌下来,一滴滴的,落在席珏的领口。她感受到身边的沉重喘息,几乎带着哭腔似的,他终于开口道:“对不起。”

    道歉,他有什么资格跟她说抱歉。

    席珏猛地将他推开,大口呼吸,将烟掐灭,眼睛赤红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凭什么。”她字句紧逼,“凭什么,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你当我这里是破旅馆,还是公交车,你看你现在这贱样子。”

    她慢慢闭上眼睛,捂住心脏,松了一口气,慢慢说着:“你以为我还会喜欢你吗,林棹生。”

    “离开你之后,你不知道我过得多好。”

    林棹生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慢慢低下头,颤抖地说道:“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几秒钟的停顿,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本来想去还给你,但想着,要是见了那面,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一直拖着,拖了很久。”

    他越说声音越小,直到微弱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林棹生把手轻轻地覆在车门上,胡乱擦了把眼泪,动作停顿了几秒,忽然推开车门,低声说着:“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对不起。”

    他动作慌乱,跌跌撞撞下了车,将车门重重阖上。

    席珏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

    他真该死。

    林棹生看那辆黑色轿子越走最远。他慢慢蹲在地上,眼泪像不听话似的落下,正也是巧,天空在那时忽然下起了雪。

    车尾消失不见。

    那晚下起了大雪。

    在林棹生眼底,从那刻起,仿佛顿生出漫天的荒原。

    好像,很久没有下过这样大的一场雪。

    在城市另一边,有人在家楼下的商业街的酒吧喝得烂醉。

    席珏很少醉,这是第一次,她胸口疼得厉害,于是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提示,她点了点屏幕,然后接起,“喂。”

    “你喝酒了?”那头声音让席珏愣了好一会儿,不发情的时候她确实难辨,那头见她没有回答,继续问道:“你在哪儿?seven?”

    席珏没说话,里面嘈杂,她听不太清楚,也不想回答。

    不过陆宁还是找了过来,他认识这边老板,姓蒋的老头,估计是把席珏卖了,没信用的玩意。

    她眯着眼睛看见来人,摆了摆手,把酒杯递给他,也不说话。

    那人看见席珏,猛地将她手里的酒夺走,皱着眉头,像是真的生气了,“你他妈,席珏,你要死啊。”陆宁红着眼睛盯着她大声吼。

    刚想抓她的领口,就被席珏打掉,她抬起头,懒懒地望着他,终于开口:“我不都说了。”略微停顿,调整了下思绪,将那天在电话里面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都说了,咱俩不合适,你顶着这张脸,去找谁,谁都能喜欢,别耗我身上。”

    陆宁也是真气着了。

    他快步阖上包厢的门,猛地跨坐在她身上,低下头,开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一颗颗。在连续的动作下,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低声道:“陆宁,我都说了,你别这样行吗?”

    那人却不听劝告,猛地扯住她的领口,颤声道:“你让我走我就走,你当我是谁。”

    陆宁像是疯掉了,笑道:“你不是喜欢我在电话里面发情吗,在现实中怎么就不行了。”

    席珏深呼吸,试图找回意识,她一把扯开身上的人,将他推在沙发上,在他耳边重复道:“我他妈的把你当别人替身,替身懂吗,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骂醒他,于是死死抠着他的手腕,指甲扎在皮rou里,见他的眼眶通红,扭头道:“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死了,我倒希望是死了。”席珏眼睛发红,几乎滴出血来,“他没死,还他妈好好站在我面前,说要和我重新开始。贱不贱啊,你说他贱吗?”

    “我他妈也觉得他贱,后来才觉得贱的是我。”

    “我竟然心动了。”

    席珏别过头,深呼吸,终于松开身下的人,清醒道:“你说自己不会动感情的,别傻了。陆宁,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她看向他的目光逐渐湿润,陆宁闭上眼睛,将桌面上面的酒一饮而尽,笑道:“你还能是什么人。”

    席珏拾起沙发上的大衣,转身要离开包厢,就在推门那瞬间,她的动作猛地一顿。

    “我喜欢的人呗。”

    但她还是走了。

    席珏坐在seven的大厅里,叼着烟打电话,电话响了三声,那头接通了,“喂,你好,半边甜。”

    她的眼泪忽然涌出来,只听见那头说着,“老板,那边不说话。”

    “那挂了吧。”她隔着冰冷的屏幕,再次听到了他的声音。

    就像是一根火柴,在下雪的时候点燃,然后看见了此生最幸福的场景。

    席珏感觉自己好像要死掉了,“林棹生。”

    她吐出烟雾,眼前似是模糊不清。

    “老板?好像是找你的。”那头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接起电话的一瞬间,他的声音透过那头传来,席珏听见他清晰的说道:“您好,请问你找哪位。”

    声音中夹杂着鼻音。

    席珏抹了一把脸上的湿润,听见对方说着“您好”。她忽然叹了口气,借着酒劲儿,那牢牢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被猛地击溃,然后兵败,逃亡。

    那头觉得不对,停顿了几秒,而后颤抖地试探着:“席珏?”

    “是你吗?”

    席珏把烟掐灭,哽咽地哼出一个音。

    那头感到了席珏的不对劲,焦急道:“你在哪儿,喝酒了?”这头没回复,他就继续说着:“把定位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席珏?你还在吗。”她忽然感到莫名的心安,也许是酒精的麻痹,将脑中所有的难受都掩盖过去。

    席珏眼前逐渐模糊,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抬起手,在空气中比划着那人的轮廓,然后哽咽地唤着,“林棹生。”

    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长长的梦里。

    在梦里她和林棹生zuoai。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上下起伏,套在自己的假jiba上弄,席珏扶着他的腰,死死啃咬着他的奶,一直到口腔里渗出血,血腥味弥漫,她清醒着与他zuoai,交欢,林棹生被他cao的后面跟合不上似的,一下下张合,胸前,大腿内侧,蹭的都是自己的jingye。

    他蹲下给席珏口,样子色情靡乱。林棹生被她按着头跪在地上,用皮带把他绑在椅子上抽,他脆弱的皮肤渗出血。

    林棹生叫得厉害,却一声痛也不吭。

    在落地窗前,她拉开窗帘,对着无人的江边,让他赤裸地跪在地上,席珏套着假几把顶他的后面,一下下的,把他冲撞得不知道射了多少次。

    最后席珏抱着他睡觉,将他搂在怀里,颤抖地哭出声,小声地叫着老婆。泪水沾湿床单,她狠狠啃他后背上的蝴蝶骨,看着那上面留下自己的牙印儿。

    林棹生闭上眼睛吻她的嘴角,看着席珏睡着,他把被子给她盖好,刚想下床去厕所,就听见身边的人喃喃道:“死小孩儿,你怎么才回来。”

    心脏一酸,他猛地望向席珏。

    时间仿佛再次倒回四年前的小年夜,她眼睛发亮,吃着火锅,笑着对他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

    还有某次席珏突发奇想,忽然给他发微信,“我们去拍一张合照啊。”

    林棹生慢慢缩在她的怀中,轻声问道:“那时候的你,想带我去哪里呢。”他含着泪,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哽咽道:“新年快乐,席珏。”

    他曾经以为,席珏不需要自己,他只会是她的负累。

    后来发现,当席珏真的不需要自己,曾经那个告诉他“林棹生,要好好活下去“的人一旦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他仿佛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时间残忍,但也比任何事物都温柔。好像一切都错过了,但似乎又什么都来得及。来得及爱,也来得及把没做完的事情都做完。

    如果她愿意。

    那么死骨更rou,万物皆可回生。

    席珏醒来的时候,感觉脑子要炸了,好久没喝这么多酒,昨晚自己怎么回来的来着。一想起昨晚,她猛地睁开眼,看着自己被换掉的衣物,还有四周的环境,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完了,断片了。

    甚至还梦见,席珏脸一红。什么玩意他是,在她梦里都不消停,给她折腾死算了。

    腰酸背痛,席珏睁开眼睛,看见房间里的落地窗,猛地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心脏扑通扑通个跳个不停,她皱着眉,然后眼前的落地窗,和昨晚梦中她按着林棹生zuoai的画面逐渐重合。

    席珏忽然就从床上跳起来。

    之后昨晚梦中的人推门而入。

    她的眼睛猛地睁大,震惊地大骂了一句脏话,“林棹生你他妈。”

    席珏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脸忽然变成青紫,她扭过头,看着一脸无辜,但浑身上下没什么好的地方的某人,气道:“你家里哪儿来的假…”

    剩下俩字儿她都不好意思说下去。

    ?

    林棹生手一抖,端着的牛奶差点洒出来。

    怎么会有席珏这种人,他深呼吸,脸上一红,冷静地看着她,如实说着:“自慰。”

    cao。

    “你他妈变态吧。”

    席珏猛地起身,踩着他的枕头跳到地上,羞愤骂道,“你真够饥渴的。”

    谁知道林棹生这人脸皮够厚,他点点头,攥住她的手腕,移到自己的胸前,淡淡道:“你昨晚给它弄坏了,这个行为足够说明。”

    他顿了顿,与席珏对视,慢悠悠说着:“那什么的,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