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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動模式，生怕會錯過任何一個來電或訊息。

韜似乎也察覺到我的異常，每當老師望向我這邊的時候，他都會敲敲我的桌子，提醒我要專心。

經過了大半天，我的手機終於震動起來了！

「老師！我可以去洗手間嗎？」

正在寫黑板的老師雖然顯得有點錯愕，但還是讓我出去了。

我趕緊把手機放進口袋裏，然後跑進洗手間接電話。

「喂？」

「喂，你好。我們這裏是萬豐銀行，請問你需要……」

「不需要了。」

我實在應該冷靜一點，看清楚來電號碼才接聽。

回到課室後，我呆坐在椅子上，想起今天惴惴不安的自己，就覺得可悲又可笑。

「鳶兒，你去洗手間的時候，放學鐘聲已經響過了，快收拾書包吧。」韜的聲音響起，驚醒了在做白日夢的我。

「謝謝提醒。」

韜看着她這副心神不定、呆呆滯滯的樣子，就完全放心不下，只好一直跟在他後面。

「對不起！」

有幾個人衝衝撞撞地在走廊裏跑，撞到了走避不及的鳶兒。

「你還好嗎？有沒有傷到哪裏？站不起來嗎？」韜一連串問句和緊張地扶起我的動作，讓我有點尷尬。

「沒事，他們擦身而過而已。是我平衡力不好才會跌倒在地上的。」

「但你的腳後跟流血了。」

我扭過頭看看韜指着的地方，果然是貼了紗布也包不住了，血還滲到襪子上了，看上去確實是蠻嚇壞人的。

「沒事，我這個是走路太多才磨到的，好幾天了，應該快好了，我回家再換塊紗布就行。」

「不行！」他突然的吼叫，嚇了我一跳。

畢竟認識他半年多了，也從沒見過他這個激動的樣子。

35一一他抬起了我的腿，二話不說就脫去了我的鞋襪。

「你這個傷口已經好幾天了？那怎麼還在滲血？！只黏塊紗布怎行，至少也要休息幾天吧！」

「呃……有那麼嚴重嗎？」

「當然有那麼嚴重！你再不好好休息，傷口愈來愈深、愈來愈大那可怎麼辦？

你是不是想以後走路一拐一拐的？」

我在腦裏想像他說的畫面，馬上搖搖頭。

於是他蹲下來，示意我騎在他背上。

「這裏有這麼多人看着……不太好吧。」

「你要是不自己上來，那我就換成公主抱你了。」

聽到這，我只好乖乖地騎在他背上，讓他背我下樓。

……

「韜，好像有點顛簸。」

「那是因為你沒有抱緊我，你要伏在我的背上才會穩的，不然你是你掉下來我還是救不了你的。

還是，你要找嘉恆來背你，你才願意嗎？」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始終抵不過下樓時的顛簸，圈住了韜的肩膀，伏在他的背上，幽幽地說：「況且嘉恆回上海了，他不回我電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韜聽出了鳶兒憂傷的語氣，知道自己開錯玩笑了，便不再說話。默默地按照鳶兒的指示，背她回家。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我可以自己慢慢走回去的。」

「你想自己的腳幾天才康復？如果你想趁機放一星期的假期不上學的話，倒是可以下去慢慢走的。」

韜背着我，一直到了我家裏才肯放我下來。途中還很細心地在附近的商店為我買了一堆紗布、藥水膠布、消毒藥水等等。

「為什麼會傷成這樣？因為嘉恆？」

「不關他的事，他不知道的。是我自己很心急想見他，走路走太多，所以受傷了。」

「你總是替他說好話。」

「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只好急忙轉變話題：「今天有你背我回家，真的太感謝你了。」

我打算送他離開，他卻抬起了我的腿，二話不說就脫去了我的鞋襪。

「韜，我自己包紮就可以了。」

「你會包紮就不會流那麼多血了，還是讓我來吧。我平日練拳也經常受傷，包紮傷口這事我可熟練了。」

他握着我的小腿，一邊包紮一邊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就請假兩天。

別擔心，功課我會幫你拿的，不會做的話我教你就行了。

你在家也要多休息能傷口，復原後才可以走動，知道了沒有？」

「哦……」

「我現在下去買些糧食給你放在家裏，別亂動。」

說完他就出去了，看着腳後跟地包紮整齊的樣子，一陣暖意從心底湧上來，那是多久沒被人像孩子一般寵愛了……

36一一為甚麼要一走了之？為甚麼不可以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一星期、兩星期、三個月、半年，甚至一年都過去了。

雖然白天我依舊用功學習，但是到了夜裏，當只剩下我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心中對嘉恆的思念便不由自主地洶湧而來。

一年了，為免打擾到他，引起他的厭煩，我只給他打過十通電話，留過五六次留言。

可是我仍未能得到他的回覆。

我的心很痛……為什麼？如果不再愛我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為什麼不直接說？

為什麼要避開我？為什麼你連一句我沒空也不願意回覆？

至少讓我知道你還安好，為什麼要讓我如此擔心你，擔心你的安危，擔心你不知是生是死。

每天都為你祈禱，祈求你平安，祈求你回覆我一句，讓我知道你平安無事就好了。

縱然你要跟我分手，我也沒所謂了。但為何？上天始終未有應允我，我始終未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11月9日，一年前的今天，你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我在心裏答應自己，這會是我最後一次打電話給你。

我的手一直在顫抖着，又緊張又期待地撥出了電話。

「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核對後再撥。」

哈，我等了你一年，原來這就是你要給我的答案嗎？

十幾年的感情。我打從一出生，第一個認識的朋友就是你。

難道就是因為發了你兩次脾氣，你就要把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全部抹去嗎？就算是我語氣重了，但難道我說錯了嗎？為了錢，犯法也在所不惜，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這是什麼道理，也不明白你從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是非不分的。

十幾年了，但難道我這十幾年來都看錯了人了嗎？

「鈴鈴……鈴鈴……」

「喂，睡了嗎？」

「還沒，怎麼了？」我呼了一口氣，那並不是我一直等待的嗓音，我只能極力平靜着自己的心情，裝作沒事地般地回答道。

「我看到今晚的星星很多很亮，記得你說過你喜歡看星星，如果你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