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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

    祁律顿时睁大了双眼,脸色大变,刚才心里还有点一丝杂念也瞬间被抛至脑后:“阿欢,你别吓我好不好……我向你保证……”

“滚。”赵又欢面无表情,对于他的借词一点耐烦心都没有,只要她随意的有所动作,身体上的酸疼便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祁严赋予她的痛苦。

不是祁律做的,但总有他的一份原因。

“阿欢……”

她猛地关上了卧室的大门。

实在是不想多听他多说,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醒来这半会儿,竟然忘了给程毅打一个电话过去。

她皱着眉,忍着身体的酸疼,肢体动作只要稍微有所动静便十分难受,弯下腰在一堆被撕碎成片的衣服里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她被祁律带到别墅时也没多去其他地方,一直待在房间里便没出去。按理说她的手机只可能在卧室里,不可能在其他地方。

除非祁严昨天晚上趁着她睡着,拿走她的手机切断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急急忙忙地到处找找,沙发角落,卫生间,所有她涉足过的地方都不放过。

最后在床沿底下的位置,找到了手机。

大概是昨天晚上她和祁严打斗时,从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不小心又被踢到了床底下。

她沿着床边慢慢的坐下,背靠在床边擦了擦手机屏幕上落下的灰尘,尔后才给程毅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接的很快,几乎是一响铃的同时便已经接通。

她昨天匆匆出门,程毅不是没察觉到有异常的动静。联想到之前她在卧室里呆这么久他几乎是立马冲向了阳台的窗户边上观察她的去向。

小区里的一切他通通都纳入眼底,一大群高大威猛的保镖几乎涌满他所住的单元楼下,站在黑车一旁静静等待着的祁律让他有些慌乱。然后他看见赵又欢一言不发地坐进车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小区。

祁严的势力竟然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直接带人包围了民居住宅,还借着有警车符号的警铃掩饰自己的目的,把燕城彻彻底底的把玩在手里。

“程哥,何劲还在吗?”

“你走后的第一时间,我便将他送出燕城了。”

她松了口气,祁律比起祁严来到底还是要容易掌控一些,至少将她的话听进了耳朵里,把何劲给放了,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落在了她的身上。

“祁严知道了。”

电话那端的程毅,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握着手机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知道什么?”

她沉眸,想到祁严昨天晚上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唐和景的名字从他嘴里清清楚楚地吐了出来。

“他知道,唐和景和我之间的事。”

甚至还颇为夸赞了一下那个唐书记,简直就是讥讽!

那一瞬间,程毅的大脑里闪过很多东西,几乎是下意识地认为这不可能。从Y省到燕城,每一步都循规蹈矩着几乎没有任何的差错,即使赵又欢在燕城的出现有些突兀惹人怀疑,到唐和景没理由被他知道。

“他知道唐和景派我过来,也知道唐和景这个人,甚至唐和景的名字……还从他嘴里说了出来。”一想到昨天晚上,他一字一顿地说出唐和景的名字时,她的背脊骨都在发凉,浑身颤抖。

Y省K市的市委书记,竟然被燕城一个混黑的人知晓。

祁严到底做到了什么地步,她浑然不知。

程毅的眉宇深深的皱起,中间环节哪一步出了差错他不知道,而大脑不容许他想这么多,目前最重要的是赵又欢的安危:“阿欢,你跑吧。”

他握着手机,压低了声音,关于组织命令或者其他全他妈被抛到脑后:“你现在处境很危险。”

被祁严察觉出的卧底,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现在他眼前。

“我在外面接应你,趁着现在他还没把重心放到你身上……”

“程毅。”她苦笑着瘫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头莫名的有些荒芜,她整个人如今被困在了这座囚笼里,哪里还有跑出去的机会:“祁严不会放过我的。”

第一次逃出去,不知道废了她多大的心血。

想要等待下一次,便只可能是她的尸体了。

“你别害怕。”他滚动着喉结,眼底的慌乱渐渐浮了上来,紧握着手机沉声道:“我去问唐和景……是她想的法子,让她把你弄出来……”

她挂了电话,没再去多谈逃跑的事情。

仔细想想,从最初唐和景把她送到燕城来,根本没有一点想让她活着回去。她的卧底工作竟然那么轻松,不用时时刻刻联系组织,没有任何的阶段性成果,没有任何的按规矩办事的背景,就这么出现在祁严眼前。

队伍里有资历的女兵那么多,怎么就刚好落在了她的身上。卧底的工作向来都最为艰苦难熬,怎么就她的如此轻松。

她甚至觉得唐和景和祁严或许有些内在联系,从始至终她都被玩在手里。

她不敢想,人心真的可以坏到这种地步,令人不寒而栗。

经历了一通乱七八糟的杂想,她也压根没心思吃饭,只不过祁律老担心她一个人在卧室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所以时时前来敲门看看她。

她的卧室没按监控摄影头,因为以前她的卧室基本上都是他和祁严轮流歇息的地方,也没有录像性爱过程自己赏玩的恶趣味。

但他现在没有时时刻刻和她呆在一起,也让她留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反而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别干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不过好在她每每都有开门,虽然脸色还不太好,但没出什么事就已经让他放心。

卧室的桌上放着祁律送上来的各种食物,她一口没动,全都放在一旁,自己一个人坐在地上发呆,就连手机也没玩,还留有些电随时与程毅保持联系。

她又重新被困在了这里。

眼看着夕阳西下,夜色渐深,她的恐惧又慢慢的涌上心头。白日里沉寂的大脑终于有所反应,开始对别墅的黑夜产生了下意识的恐慌。

到了晚上,祁严就该回来了。

她能堵住祁律,堵不住祁严。

祁严起得很早,洗澡打拳,吃过管家备好的早餐后便赶往皇城里工作。他是一个严谨勤奋的老板,从不会因为晚上过度的欢愉而轻易的请假休息。

本来打算早点回去,但有些应酬他不得不去参加。

他沉眸抿唇,看着虽然清醒但黑眸里的微微迷乱却还是比早上出门时看着要有些不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nongnong的酒味,让人闻了不禁皱眉。

管家上前接过他的大衣,恭恭敬敬地放在手里:“祁总,要给您备醒酒汤吗?”

“不用。”

他扬手拒绝,虽然意识有略微昏沉,但无伤大雅,自顾自地朝着赵又欢的卧室走去。

对于男人来说,喝酒,性爱,绝对算得上最好的发泄方式之一,忙碌了一天,劳累了一天,在午夜时就需要找些乐子。早上起来时,温香软玉抱在怀里,便又忍不住来了一次,尔后到了晚上,又还是忍不住身体的欲望,想要cao弄对方。

卧室门被死锁着,能看出房里的人对他的抗拒。

不过这也不打紧,他身上有钥匙开门。

赵又欢根本就睡不着,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几乎是听到房门动静的霎那间便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开锁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立马用身体紧贴房门,咬紧牙关用力地抵挡着对方的进入。甚至还试图拉过一旁的柜子,一块儿来抵挡。

但她到底低估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量。

这种实打实的力量比拼,绝对不是可以有任何技巧性可言的比赛。

祁严皱着眉,猛地推开房门,她瞬间被弹起,差点被摔在地上。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烈地酒味冲了进来窜进鼻尖,让她忍不住连连咳嗽,小脸泛红。

也不知道祁严喝了多少酒,来她这里发酒疯。

他刚才还有些薄怒,怎么推也推不开,知道是她在里面故意抵着便更有些烦躁起来,俊脸阴沉得吓人,但又诡异般的有所好转,甚至还轻笑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