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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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话说的好像曾经欺负过我似的……”玥珂眨了眨眼睛,嘀咕道:“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 “或许见过吧。”凌鸣铮沉默片刻,移开视线,说:“在你的噩梦之中。” “无聊。”他半真半假语焉不详的态度让玥珂感到恼火,她猛地一抽手从凌鸣铮臂弯里挣出手来,气恼道:“我离开东城前夜,家中姐妹向我提起过,南城奉行奴礼,将女子当成无知无觉的器物般摧残摆布,那时我只当是她胡言乱语,没想到贵城竟真有如此骇人听闻的礼法。如果真像外面那位长老说的那样,让我给你为奴做畜,那又与被困在噩梦中有何分别,还不如死了干净。” “……”她虽说得漫不经心,但随口而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尖针,深深扎入凌鸣铮心中,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藏匿起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悲苦,轻声道:“在这里,无人能够那样待你,你放心吧。” 玥珂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才不要。娶妻就娶妻,竟还把妻子当做奴畜般折辱,以凌辱作贱女子为乐,你们这儿的人多半有病。” “那是自古以来便有的规矩,又不是我想出来的法子,我与他们不一样的。”凌鸣铮苦笑一声,又道:“而且我已经将礼制废除,从此往后南城再也不会有女子被迫守奴礼。你就不想留下来亲眼看一看未来那个或许与你印象中完全不同的南城吗?” “真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吗?”玥珂拂开他的手,转身推开凌府华丽沉重的大门。 围在门外的百姓和长老院带来的人马已经散去,城主府外宽阔的长街一片肃然。 “你身为城主,一声令下废除的只不过是纸面上礼法制度,可南城崇尚了千百年的奴礼早已变成无形的枷锁,在每一个南城之人心里根深蒂固,上至城主长老、世家望族,下至平民百姓、贩夫走卒,甚至曾经为奴又被你重新赋予良民身份的女子,你真的能让他们因你一句话脱下厚重的枷锁重获自由吗?” “我……”凌鸣铮张了张口,又无力地闭上,许久又猛地睁开,快步走到玥珂面前,双手搭上她的肩,语气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急迫:“可以的!我能做到的,你相信我,留在此地亲眼看着我、看着此地一点一点变成你心中所想的样子好吗? “人生百年,犹如蜉蝣,朝生暮死便是一生,即便我短暂的一生无法完成此事,我的子嗣后代也能继承我的意愿,日积月累,百代不衰,总有一天人们愿意脱下自困的枷锁。” “你哪有什么子嗣后代?”玥珂小声嘀咕,视线越过凌鸣铮的肩膀落在空无一人的街市上,似乎没有觉察到前一刻还人声鼎沸的街道,眨眼间就没了人烟。 她一寸一寸蹙起眉头,不满道:“你先前还说尊重我的意思,不强迫我为你生儿育女呢,原来竟又是诓骗我?” 凌鸣铮先是一怔,随即长舒一口气,唇边浮起一丝笑意,捧着她的脸温声笑道:“原来玥儿只是嘴上说着不愿嫁我,心中却在盘算着为我生儿育女?” “我才没有——”话音未落,她忽然感觉眼前忽地一阵天旋地转,被凌鸣铮一把拦腰抱起锁在怀中。 “我答应你的事从不变卦,你不想要孩子,我可以过继族亲,你想看见的越来越清明太平的南城,我也会努力让你看到。但现在你我该行未完的夫妻之礼了。” “等一下,我还没同意嫁给你——”玥珂条件反射般挣扎了一下,但凌鸣铮双手一紧将她牢牢锁在怀中,不给任何挣扎和逃离的余地,抱着她大步朝主屋走去。 “干什么,放我下来!” 凌鸣铮好像笑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声道:“想反悔?晚了。” 残阳般鲜红夺目的大红喜袍袖摆飞扬,凌鸣铮伸手一拂释出强大的气劲,凌府主屋层层叠叠的门扉轰然而开,待他抱着玥珂大步走了进去,绕过轻纱幔帐,把人往高床软枕上轻轻一放,那一扇扇沉重的房门又渐次合拢,门扉紧闭的重响回荡在四周,犹如一声沉闷的叹息。 玥珂仿佛坠入层层云海,脑中一阵晕眩,思绪有一瞬间的模糊,直到凌鸣铮整个人欺身上前,双手撑在她肩两侧的床面上,挺拔有力的身躯居高临下笼罩着她。 “从前没能好好待你,我很后悔。”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说话时的热气呼在她耳边,微微有些散乱的黑发从肩头滑落下来,发梢垂坠拂荡在她的颊边,带来些微令人酥软的痒意。 “我用尽余生所有,换一个与你共白首的机会,你愿给我这个机会吗? “凌鸣铮,”玥珂眨了眨眼,双眉若蹙,犹豫不决地回望他:“我能相信你吗?” 一阵清风掠过,床帏间荡漾起潋滟水波,交缠重叠着的大红喜袍无声地松散开来,从凝脂般的肩头渐次滑落,一层一层铺展在地。 凌鸣铮吻住她的耳垂,声音亲昵而笃定:“当然。” “唔……”肌肤相贴的一瞬,耳畔犹如被微弱的电流窜过,酥入骨髓的痒意升腾而起,玥珂双目微眯,轻而含糊道:“那我也……愿意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