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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收，小可怜。”鹿臻咧嘴笑，伸手抹了抹眼泪，亲了他一口，“我看看你的伤口，然后帮你换药。”裴至点头，两人就这么哭哭笑笑地又和好了。不过有些话鹿臻还是跟他又讲了一遍，特别地强调加警告，他不允许裴至不顾自己的安危就先救他，以后若是他再这样不听话，就把他压在身下干了。那样子一点不像开玩笑，裴至知道他说真的，卉访老实说他这些年其实一直有做心理准备，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被鹿臻反攻。毕竟鹿臻越来越大了，不再是少年，变得更加成熟稳重，气场也越来越强，看着比他还强，完全就是个强攻，早就可以把他压在身下了。他本以为鹿臻很早就会行动把他上了，可这些年他完全没有那么做，就算是眼神里似乎有那个想法也没那么做。裴至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可是老被人惦记着屁股他真的很忧伤，总想着要不然让鹿臻尝试一次，给他一次失败的经历，以后他就不会惦记了。三十五岁生日那天，裴至真的是受不了了，他感觉鹿臻想上他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直白。然后就借着生日让他干了一次，鹿臻高兴得不得了，像小朋友得到了心仪许久的玩具似的，裴至被他玩了很久很久。鹿臻那技术贼好，也不知道平日里到底研究了多少理论上的知识，前戏就把裴至折磨得不行，让他在前戏里就爽了一次。后来也确实把裴至伺候得很舒服，裴至也没怎么疼，两人磨合了一会儿就渐入佳境，也算是一次不错的体验。后来的几年里，这上下问题也都是轮着来，裴至感觉这样子也挺好的，两人换着出力，他也没那么累。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鹿臻在下面，主要是鹿臻似乎很心疼让裴至在下面。本来他们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可是帝国发生内乱，整个蓝海星球忽然发生了大规模的暴动。他的兄弟们想要他跟他的爱人孩子都死，早就精心策划了一次谋杀，这次暴乱也是他们故意搞出来的。鹿臻跟鹿锦琰都没让那些人如愿，但是裴至没了。那天被他们抓走以后，他跟儿子都被注射了一种药性极古怪的药物，之后他们两个小时之内根本无法化为龙形。而裴至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被暴打，被各种酷刑折磨。那些人当着他跟儿子的面折磨裴至，如果裴至不承受这些，那鹿臻跟鹿锦琰就要承受这些，他自然宁可自己遭罪。鹿臻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他苦苦哀求那些人放过裴至，要让他们死也别折磨人，可那些丑恶的嘴脸根本不会听他说话。他那一整天大概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光了，看着裴至被伤害，无能无力，看着裴至死，无能无力。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那个画面，裴至全身是血躺在他怀里，他哭得视线都迷糊了，裴至的样子却那么清晰。裴至的声音在耳边变得清楚，却像是一道丧钟一样敲打在他心里，鹿臻有很不好的预感，他知道他的心要死了，他此生最爱要离开他了。他怒吼，狂叫，痛哭，泣不成声地看着他，嘴巴翕动着却似乎说不出一个字来。“小臻，别难过……我爱你……”裴至受伤太严重了，此刻他的眼皮变得很重，有点睁不开了，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别难过……锦琰照顾好你爸爸……”“父亲……”鹿锦琰双眸通红，他已经快十岁了，他什么都懂，他知道什么是死亡。他不敢哭太大声了，他害怕他们还担心他难过，他抱着裴至的手臂，“父亲，我会的，我会的……爸爸……”“嗯……小臻……锦琰……你们要好好的……我爱你们，小臻我爱你……”“我……别离开我，裴哥哥！裴至！我爱你！我爱你！求你！不要离开！求你了！”“小臻，对不起……我爱你。”裴至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裴哥哥，别离开我，求求你，我求你了！”他嘶吼着，狂叫着，呐喊着，一瞬间双目变成了血红，他像一只嗜血的恶魔似的。没多久，叶怀安带着军部的人来救走了他。他知道如果再晚一些，接下来就是他被那些人当着鹿锦琰的弄死，然后……鹿臻从此以后再难相信任何人，如果不是他要出来亲自跳出这次暴乱，他们或许不会中圈套，可是他知道那些人隐忍这么多年，设的圈套就多了去了，这一次不成功还有下一次，甚至是拿普通帝国公民来威胁他。他痛苦了很多日，处理了该处理的人，包括他的所谓至亲，包括那些所谓无辜的人，那些人既然为了钱财害人也就不无辜，该死的都得死。除了那天，鹿臻之后看上去其实都很平静，他很平静地处理了该处理的事情。然后葬礼还未过，裴至的尸体就不见了，知道后鹿臻失声痛哭，他一瞬间没有了理智，根本也没去思考。可是冷静下来之后，他坚信裴至只是回到了自己的星球，他的尸体消失得莫名其妙的，王宫如今根本没有人进得来，每一个人进入都得接受好几道检查，比之前还严格很多，只能是回去他自己的星球了，鹿臻坚信裴至并没有死掉，救不活也是因为他要回去自己的星球了，肯定是如此。鹿臻有了这样的坚信之后，之后的十几年就显得没有那么难熬了，至少他还有希望在心里。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必须活下去，必须肩负起责任，他也从未放弃过找寻裴至。但那之后他变了很多，他一个人孤单了许多年，靠着回忆过日子，他脑子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就好像播放视频一样，他并没有让记忆变淡。他每一日都会看裴至的视频与照片，看他的笑，看他的模样，把他的一切都刻在骨子里，让他变得更深刻。十几年说长也不算太长，如果是幸福快乐的日子那就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是痛苦的日子，十几年就像过了几辈子那么漫长。好在一切都没那么难熬，鹿锦琰长大了，蒙克帝国一切都在变好，他也可以离开了，他确认了裴至星球的坐标，哪怕找到他希望很渺茫，可是他有了希望，一切都皆有可能。他终于要见到他的爱人了。只是他的爱人如今什么样，会不会还是青春年少？会不会早已经忘记了他？他知道，永远不会的。裴至不会骗人，特别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