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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跟踪过去把面馆给举报了。”老杜还看着他:“就因为分手?”“她一直不满我沾毒这件事,怪我当着她的面说戒却背地里偷着吸,为这事我们之前还打过架,打架的事杜哥你也知道。我提分手她不甘心,报复而已,不然这么长时间了,她早知道我干这行而且还吸毒为什么不早举报,非要等到今天?”他神情淡定,看上去挺平静。老杜想了想:“她还挺正义啊,正常人谁会通过报警来报复自己男人。”“正义什么,她就是控制欲太强,沾毒也还好,主要怪我说戒毒却骗了她,脱离了她的掌控一直不爽而已。这事也怪我,昨晚吵架的时候骂她,叫她有本事就去报警让警察来抓我,狗日的她还真这么做了,以前从没这么听话过。”他口气轻松带着调侃,一桌人不免都笑了。老杜又想了想:“确定是她报的警?”他嗤的一笑,瞄一眼桑雅:“不是桑雅确定的吗,加上昨天发生的事,推测合情合理,不是她还能是谁。”有视频为证,相较出口替她维护还是顺水推舟承认的好,避免辩解越多漏洞越大。脸上的笑意却未散,甚至灿烂,看上去挺高兴。桑雅以往怕他沉着脸,如今这么笑着,没来由的更怕。此后老杜不再说什么。后来吃完饭蒋毅果真不说回,哑巴示意要走他也坐着不动。训哑巴:“分了就是分了,那儿我不会再去了。你要真把我当哥你也别去,不然走出这个大门我们就不再是兄弟。”小金刚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剔牙:“你来真的?你以前不是最宝贝她了么,爱的跟什么一样,一句重话都说不得,就这么分了你舍得?”“她都把我举报了我有什么舍不得,再舍不得也得分开,这脾气,碰上我事小,万一以后再吵架,说出什么对兄弟们不利的话就事大了,不能要。”小金刚夸:“舍小取大,毅哥是个干大事的人啊。”又说,“她把你搞成这样你也气了吧,要不要找人修理一顿?”“感情的事好聚好散嘛,她跟我这么久也不容易,对我也挺真心,今天的事就让她发泄一顿,进就进了我也认了,就当我回报她了。我和杜哥一样,不对女人动手的。”看他神色无惧,一脸无所谓,“你别动她听见没!我甩她归甩她,不代表同意别人随便动她,谁要是敢动她一样是跟我过不去。”小金刚讥笑:“别装得跟什么似的,还不是败给女人,你呀你,还真不如虎皮,虎皮那态度哪个女人不服,也就你这样的才被女人骑在脖子上。”“你懂个屁,我他妈这叫仗义,你跟杜哥比我久,怎么就学不会仗义这两个字。”“行行行,你们都有理。”他剔完牙站起来,“我没有女人跟我分手,还有地方可以去,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蒋毅抬脚踹中他的屁股,让他赶紧滚,他捂着屁股笑骂着走了。老杜喝着茶,一直旁听他们说话。“我今天刚出来,没准备好住的地方,只能打扰杜哥一晚了。”老杜随意:“住就行了,我这这么大,多你们两个不算多。”第80章他和哑巴被安排在靠西的客房,两间房隔一堵墙。那卧房铺了张素色地毯,旧式床头柜有六面抽屉,每面的把手都镶了颗玉石,顶上放着一刷漆桌面小屏风,旁边是具旧式花瓶。蒋毅对此无研究,看不出什么年代,也无心思研究这些。他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再出来时仅穿着一条短裤,正光着上半身擦头发,房门忽然被推开了。穿着低领睡裙的桑雅往里探出颗头,接着钻进来,反手关了门。“出去。”蒋毅看也不看她。她蹬掉鞋趴上床:“人都在这了你怕什么,不是分手了吗,分手了更不用怕啊。”他往床上撂了毛巾,拿了T恤套在身上,抬脚准备往外走。桑雅怕惊动老杜又挨顿骂,便从床上弹起来:“我出去我出去。”等人走出去,他把那房门反锁,又去关了半边窗帘,这才躺上床。窗帘外是星空璀璨的夜,圆圆的月白挂在空中,照亮窗外的翠竹,那翠竹圈出一道铺了碎石的弧,弧面摆着一张玻璃圆桌两把藤椅。他忽然想起在水上支队服役时经常都有这样的夜,那时候常在关累港出任务,不分白天黑夜。关累港位于澜沧江畔,是东南亚各国经湄公河进入中国的第一码头。有一天为抓捕嫌疑人大家伙都没吃饭,那人似从越南的方向过来,远远的看见中国公安边防船只,一句话没说便调头逃跑,船速不给力便跳进河里,依水而居的人自然擅水,不知那人游走了还是藏水里了,总之那天沿水沿山搜了个遍也没搜着,只扣留嫌疑人留下的破船,最终从船舱搜出二十公斤毒品。后来天色渐暗又下起了雨,他便下令收工返回。等大家伙都吃完饭歇上了,他却始终睡不着,总觉得那人单枪匹马跑不了太远,这里不是河就是山,没吃没喝能跑到哪儿去。这么一想,更睡不着,爬起来去了码头,藏在船里用望远镜观看,后来这人还真让他给守着了,搏斗半天最终被他反手上了铐。向来如此,他想做的总会付诸行动。如今夜色凉好,他很想从这扇落地窗走出去,再穿过翠竹翻了围墙,跑回去北三环看一看秦淮。却再没有以前说干就干的气势,总免不了瞻前顾后,思考万种出意外的可能性。自从踏入这个圈子,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失控,像即将偏离轨道的高速列车,他早已不是掌控全局的边防官兵,只是个被动牵引的劳作者,所做的事情也不是cao控设局立下汗马功劳,而是想尽办法维持这辆车运转不脱轨,至于终点在哪里结局是什么,似乎很久不去思考。他在柔软的床上翻了个身,不经意看见腕上的红。灯光黯淡,那红印并不明显,他却看得明明白白,甚至想起冰凉的手铐硌上去的不适感。那滋味很复杂,他一直出类拔萃,学校里是、部队里也是,即便混入毒贩的群体,也是个中骨干。今天面对同行,曾经引以为傲的行动却变成耻辱,他成为他们眼中正儿八经的下三滥,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他不仅失落甚至痛苦。于是这夜睡得更不好,各种思绪在脑海翻滚,分不清是真是梦。隔天一早,晨起的老杜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叠钱。“这是什么?”他站在窗口替他修剪盆栽:“我知道桑雅的货都是你给的,面馆被抄货丢了,我造成的损失我赔偿,现金就这么多,不够了卡里还有。”老杜笑:“你也太见外了,再说又不是你让抄的,你掏什么钱。”拿起来走过去,塞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