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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回 花开堪折无人折,肝肠忧煎有谁怜

    

第二百四十九回 花开堪折无人折,肝肠忧煎有谁怜



    顺利将絮娘送出皇宫,蒋星渊没了后顾之忧,终于能放开手脚,继续自己的计划。

    他往大皇子府安插了几个得力的眼线,没过多久,就识破了蒋姝和徐宏煊之间的私情。

    蒋星淳虽然相信了弟弟的说辞,态度却依然别扭。

    战火蔓延到富平,距离京兆已经不远,他临危受命,即将带着大皇子旗下数万人马出征,这阵子忙着疏通关系,协调粮草,不得不经常进宫。

    他不肯亲近蒋星渊,蒋星渊便主动去将就他。

    很快,蒋星淳就发现,从上到下各路关卡全都被人暗中疏通得妥妥当当,就连贞贵妃那一党几个最好倚老卖老的军机大臣,也变得格外好说话,爽快地从见底的国库里调配出军饷,恭祝他所向披靡,大胜而还。

    他虽性格直爽,却不是傻子,猜出这是弟弟的手笔,冷漠的表情便有些端不住。

    蒋星渊只当没有察觉蒋星淳的疏离,迂回地通过蒋姝拉近关系。

    他给蒋姝精心挑选了几家位置不错的铺子,又置办了数百亩田地,将房契和地契装进匣子里,拜托蒋星淳代为转交,笑容有些羞涩:“阿淳哥哥,我是个没根的人,没儿没女,攒再多的银子也没地方花用,如今终于和你们重逢,理应在阿姝身上尽尽心力。”

    见蒋星淳打算拒绝,他旧事重提:“阿淳哥哥,你就收下吧,就当是给她的嫁妆。你经常在外头跑,认识的人多,有空问问阿姝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替她多留意留意,我不方便出宫,帮不上多少忙,也就只能在嫁妆上使使劲儿。”

    他加重语气,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提醒蒋星淳:“我们两个已经长大,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孩子,无论如何,都得保护好阿姝,不能让她受委屈。”

    蒋星淳把弟弟的话听到心里,回到府中,跟蒋姝的沟通却并不顺利。

    “阿姝,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追到小厨房,屏退下人,看着meimei亲手给徐宏煊做点心,满腔不解,“伺候人有什么好?你听阿渊的话出去住不行吗?”

    蒋姝慢慢揉着面团,清丽的脸庞上流露几分倔强:“哥哥,我愿意伺候殿下,和府里的婶娘们相处得也好,不想搬出去。”

    “不出去也行,你告诉我,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相公?”蒋星淳的左手习惯性地扶住剑柄,拇指微微内扣。

    他粗声粗气地催促道:“你要是喜欢阿渊那样的读书人,我让媒婆物色几个合适的书生给你挑选,要是喜欢行伍之人,就更简单,我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全是光棍儿,你瞧上哪个,下个月就能办喜事!”

    蒋姝脾气再好,也被哥哥大大咧咧的态度激出火气。

    “这两种我都不喜欢。”她板着面孔,强行转移话题,“哥哥,就当我求你,不要再提嫁人的事了。你马上就要出征,我心里乱得很,不想考虑这些。”

    蒋星淳欲言又止,重重叹了口气,将蒋星渊给的匣子放在案板上,道:“这是你二哥给你准备的嫁妆,你自己收好。”

    徐宏煊长住京兆,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rou中刺,徐元景又隐隐透出立储之意,贞贵妃如临大敌,悄悄跟父亲商议了一回,打算趁着蒋星淳带兵离京的大好机会,除掉心头大患。

    无论在床上多么迷恋蒋星渊,她的心里始终存着提防,因此把嘴巴管得很严,一个字都没透露。

    不料,这天夜里,蒋星渊握着玉势,有一搭没一搭地插着水淋淋的花xue,忽然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娘娘,风高浪大,千万小心,若是一不留神摔下来,说不定会跌得粉身碎骨。”

    “……什么?”贞贵妃从沸腾的情欲中回神,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哪来的风?哪里有浪?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娘娘有个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小秘密。”蒋星渊噙着温柔的笑容,俯身咬住贞贵妃白玉般的耳朵,“你一撒谎,底下就吸得很紧。”

    说着,他用了几分蛮力,将玉势插到尽头,抵着柔嫩的宫口轻轻叩打,带来可怖又激烈的快感。

    贞贵妃受不住这手段,嘤咛一声,语气软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是信不过你,可窦迁那条老狗对徐宏煊忠心耿耿,他是你干爹,万一你犯了糊涂,临阵反水,我们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我不敢冒这个险。”

    “娘娘这回倒比之前多了几分真心。”蒋星渊舔着精致的耳廓,舌头渐渐深入,伴着嘈杂的水声和娇媚的呻吟,向她表露忠诚,“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我有一条妙计,既能彻底解决了大皇子,又能让你们的手干干净净,不担半点儿嫌疑。”

    “真的?”贞贵妃本来计划趁着徐宏煊身边防卫薄弱,派刺客刺杀,却怕徐元景怀疑到自己头上,闻言半信半疑,“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不要骗我。”

    “娘娘且放手让我试试。”蒋星渊胸有成竹,语气笃定。

    他咬着她耳朵,如此这般说了几句,贞贵妃的眼睛越来越亮,问道:“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他真的是你亲哥哥?”

    蒋星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只要娘娘答应我这几个条件,我有把握将他收归己用。娘娘放心,就算计划败露,也有我们兄弟俩顶罪,绝不会牵连到你头上。”

    贞贵妃既觉欢喜,又为自己的有所保留感到愧疚。

    她依恋地搂住他的腰,道:“真有那一天,就把他一个人推出去顶缸,我可舍不得你死。”

    蒋星渊垂下眼帘,遮住眸子里的冷意,温声道:“我也舍不得撇下娘娘。”

    两日后,贞贵妃在徐元景跟前吹了几句枕头风,委婉地提醒他,徐宏煊的年纪已经不小,应该早日择定皇子妃,为皇室繁衍子嗣,也好稳固国本,鼓舞士气。

    徐元景深以为然,将窦迁和蒋星渊叫了进来,问及门第相配的大家闺秀。

    蒋星渊斟酌着说了几个人选,不是大皇子母家那边的亲戚,就是纯臣之女,老辣如窦迁,也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徐元景微微点头,贞贵妃却插话道:“臣妾记得战死沙场的常老将军留下一个独女,如今也到了及笄的年纪。将门之后,教养肯定不差,万岁爷又正值用人之际,索性将她迎进来,让将士们瞧瞧您是如何的宅心仁厚,进而更加拼命地为国效力。”

    窦迁心里一急,讪笑着提醒道:“奴才多嘴说一句,老将军为国捐躯,着实可歌可泣,不过……他那位千金性情暴烈,喜欢舞刀弄剑,去年往刘尚书府上做客的时候,和两位小姐发生口角,竟对她们大打出手,恐怕……恐怕不是良配。”

    “是吗?”贞贵妃娇蛮地挑了挑眉,撅起红唇,看向徐元景,“臣妾倒喜欢她恩怨分明的真性情,万岁爷,臣妾也是这种直爽的性子,气头上来,也扇过几个贱人的脸,您觉得臣妾不是良配吗?”

    她这话说得严重,窦迁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奴才失言,奴才失言,求万岁爷和贵妃娘娘恕罪!”

    徐元景笑道:“你怎么不是良配?你是朕的解语花,心头rou,朕一日也离不开你。”

    他说着这话,想起真正可称为解语花的絮娘,这会儿只怕已经到了西夏境内,神情有些恍惚。

    贞贵妃撇撇嘴,笑道:“窦公公起来吧,本宫不过随口开句玩笑,值得你这么紧张吗?”

    她飞快地看了眼蒋星渊,顺着对方的意思说道:“若是万岁爷觉得常家的小姐不大合适,便让她做侧妃,另挑个知书达礼的姑娘做正妃,选个好日子一同娶进来,凑个双喜临门。”

    徐元景龙颜大悦:“好!好!爱妃这主意不错!”

    当天下午,赐婚的旨意传到大皇子府,徐宏煊还不觉得有什么,在旁边陪侍的蒋姝却骤然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