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5）一些工作

    一开始他公事公办，其实也不大看得起林月月。不过林月月对于合同的问题基本上都提在了点子上，我也干脆。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客客气气，那他自然也要跟着客气一些。

    他看得出来林月月并不是只想靠卖身来求荣的人，当然，也不能说完全不是，只是她的目标明显更长远，不止是想搞点钱就了事的人。也就是说说不定以后林月月也能闯出一番成绩来，那倒不如现在先处好关系。哪怕用不上，也算一条后路。

    林月月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特地送律师出去。

    律师的动作很快，第二天经纪人和剧本一起来到了这里，经纪人是个看上去十分温柔的女人，可以聊天下来，林月月就知道他业务能力肯定很强。

    经纪人对林月月的印象，觉得这人清醒，而且能力也过得去。

    “最后，强调一点。除了剧本之外，其他方面随你。只有剧本我要亲自挑选。”林月月先划分一下底线。

    经纪人不是很赞同：“你现在刚起步，剧本要进行精心挑选，做好规划，否则的话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知道。”林月月笑眯眯说，“别担心，就算我只是昙花一现，你依然是最厉害的经纪人。像我这种大佬的小情人，别人只会以为我来玩的，哪怕失败，在你的履历里，顶多算挣个外快，旁人不会认为是你能力问题。”

    经纪人一顿，随之无奈笑笑说：“我说过了，你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如果你能负得起责任，那就随你。”

    律师确实很能干。他已经把林月月的资料都发给了戚今歌，他打开了家里的监控，一边看资料一边看监控。

    他有点后悔，早知道林月月也一起带上了，初尝禁果的滋味实在美妙，这才过去不到一天，他就又想做了。

    资料上显示的内容跟林月月昨天说的没什么区别。被公司坑了，这一点上他确实没有说谎。只是根据律师传来的资料里，他们今天的谈话内容也一一被记录，录音里她的声音十分冷静，条理清晰，完全不像是一个会被陷阱合同坑骗的女人。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女人可能是他在绝望之下催生出的第二个人格，唯有如此才能合理的解释。头一个人身上为什么会出现两种如此极端的性格。

    透过监控镜头，戚今歌可以看到林月月工作时的状态，她笑吟吟的和经纪人说话，说出来的话依然冷静，十分有自知之明，甚至有点对自己的残忍在里面。

    林月月太爱笑了，这一点倒是和她不像。

    下次得和她说，少笑。

    送走经纪人之后，她便让管家泡了茶，接过茶水的时候，十分自然的说了谢谢，仿佛对此习以为常般，低头便开始看剧本，他很专注。此时不笑的样子。倒是和她很像。

    翻页的速度很快，让戚今歌有点怀疑他甚至没有仔细看。就算是第二人格到底还是第一人格的某些缺陷吧？

    正想着，她就听到她喃喃自语。

    “这个剧本倒是很精良，如果导演不错的话，拍出来必然是精品。你眼前的时间来说，应该会在年底上映，年底是一个适合合家欢的时节。阴暗的剧本，哪怕是精品，大概也不卖座。”

    “我作为一个新人，提前弄好观众员才是主要的。”

    接着她面无表情地翻阅了所有剧本。短短1小时时间，她就看了20多个剧本。

    林月月看剧本的时候，戚今歌埋头看合同和各种报表。

    听到她喃喃自语的声音再度响起，戚今歌才将目光落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

    “是意识流本肯定不行，这种剧本哪怕是大导演都有翻车的可能性。别说现在流行塞小鲜rou进去。肯定糊到底。要是诺兰来的话，那倒还不错。可惜诺兰那种层次的人不可能接这种剧本，他会自己写。”

    “这个网剧倒是不错，虽然只是小成本制作的玩具，但是编剧是值得信赖的，主要是题材真的挺不错的。轻松搞笑，至于还带着一点女权，没什么比这可以更大范围的吸纳观众了。”

    “而且是小成本玩具，哪怕之后出现了什么事儿。只是一个小成本玩具的情况下，观众也不会提起太多去喷的兴致。那么起步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啊，这个也不错，但是女主的人设太糟糕了，没有丝毫的爆点……”

    “果然还是那个玩具好，女主人设虽然也简单，不过现在优点明显，而且比较好演。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站在镜头前，也可以拿来练练手。唯一一个新人演一个简单的角色再合适不过了。哪怕演坏了，观众也会比较宽容。”

    她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之后做好了决定，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将刚刚做好的决定，用最少的话总结出来，通知了他的经纪人：

    “我要拍《盛夏的青梅酒》，安排好时间之后，你发一份表格给我。”

    然后她就躺尸了。

    戚今歌见状直接关了监控，越看越想做，有点烦。

    晚上，他收到了一份表格，是时间安排表。

    附带留言：

    老板，这是我准备接的剧，大概下周开拍，不出意外的话拍摄时间如上，请过目。

    如果有需要修改的部分，请在一周内告诉我，我这边会立刻处理。

    就非常的公事公办。

    他打开了监控，看到她在餐区吃夜宵，一边吃一边念叨：

    “拜托了，出差一年吧！”

    “呜呜呜一天没有工作了，难受。”

    “还要一周才开拍，难受……赚钱赚钱，让我赚钱……”

    “yue……”

    戚今歌：。

    小丫头还有两幅面孔。

    林月月看书的时候，没看到文里提过反派家有监控什么的，门口倒是有，所以在室内，周围没有人的情况下，她就会本性暴露，自言自语。

    有时候事情太多，一直堆在脑子里的话，思维就会很混乱。所以她会习惯性的说出来，哪怕没有人听。说出来的情况下就会一点点捋清楚。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

    戚今歌打开邮件，回复：就近拍，随时待命。

    然后他就看到监控里的林月月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低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之后面无表情呆滞了一会儿。

    “果然……”

    “能当老板的都是牲口。”

    呵。

    戚今歌心下冷笑，却又奇怪的感觉到了愉快，果然还是觉得这张脸不在冷清，而是被摆弄的痛苦不堪，更让他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