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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月明当空,敞大的状元内回荡着阵阵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快,抓住他们,他们在那。”

    “放过她吧,她只是一个孩子。”

    “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呵,区区人牲,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吗?把小崽子给我抓回来。”

    “不要,快走,你快走。”

    脏兮兮的男人立刻拦在数把尖刀前,披头散发的女人把年幼的小女孩塞进了一个洞口,小女孩只觉咕噜咕噜几下就滚到了围墙外,她本能的要钻回去,又被里面的女人狠狠的推出来。

    随后女人径直塞在了这处洞口中,与其说是洞口,不如说是狗洞,洞外正对着山体的阴沟,女人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这个唯一的洞口,洞口呈现坍塌的拱形,若是人体嵌在里面会难以拔出,事实也正是如此,追上来的男人们用力的拖拉女人,却纹丝不动。

    “mama。”小女孩扑到女人跟前,眼泪不停的掉。

    “你快走,到阴沟里躲起来不要被他们发现了。”女人摸摸小女孩的脸,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她留在洞口另一侧的身体早已被数把尖刀洞穿,可是她却纹丝不动,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鲜血从嘴角渗出,又滴落在地面上,触目惊心,好在夜间照明不明,不然可能会吓到眼前的小女孩。

    “呜呜,我不走,mama你和我一起好不好?”小女孩死活不愿走,她拉着女人的手试图把女人拉出来,可是只有五岁的她根本不可能拉动一个成年人,更别说这个天然的洞口更是不可能拉出来。

    “你快点走,躲起来,不然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走,去,去北……”女人很快就因为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但是她依旧艰难的摸摸小女孩子的脸,在小女孩娇嫩的脸蛋上留下更多的血迹。

    “mama,你快出来呀。”小女孩根本不知道女人已经死了,她做着徒劳的功夫,用尽了力气去拉女人,直到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血腥味弥漫在这一方天地,因为血液润滑,小女孩手一滑,重重的摔在地上。

    “mama,mama醒醒。”

    “醒醒呀。”

    小女孩不停的摇着没了声息的女人,可是回应她的不是记忆中女人温柔的声音,而是女人越来越冷的体温。sao动声渐渐从远处传来,显然是有人追上来了,她惊恐的左顾右盼,年纪尚小的她完全乱了方寸。

    直到成群的男人拿着手电包抄过来,小女孩这才想起刚刚mama生前和她说的话,她惊恐的蜷缩成一团双眼一闭,对着靠近山体的阴沟滚了下去。小小的身子在阴沟中就像滚雪球似的,滚得她都不知道滚到了哪里,直到天旋地转停了下来,她连忙就近爬进了一处满是灌木的地方,随后趴着一动不动。

    黑夜笼罩着大地,在阴沟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这给她的感觉就像刚刚出生那几年,活在地下室,爸爸mama每日都会按着农场主的要求去挖地道。后来逃出来才发现原来外面的世界不是黑暗的,而是拥有明媚的阳光,刺眼夺目。细细簌簌的声音渐渐逼近,小女孩几乎呼吸都不敢呼吸,把自己完全当成了一根灌木。

    “你那边有没有找到。”

    “没有,黑漆马虎的找个屁呀。”

    “算了算了,反正就一个小崽子,在这荒郊野外酿她也活不了多久,回去了。”

    “也是。”

    几个男人结伴着爬上阴沟,上面只有女人的尸体和刚刚被抓住的脏兮兮的男人。

    “呵呵,怎么?找不到她吧。”脏兮兮的男人嘲讽道。

    “我呸,区区人牲,你们有资格站在太阳下吗?叫你们跑,跑呀。”几个男人对着脏兮兮的男人拳打脚踢。

    “哈哈哈,走了好,走了好,至少也是第一个自由的人牲,哈哈哈。”男人被打的七窍出血,可是他却癫狂般大笑。

    “还笑?给我打死他,敢逃是吧。”

    “哈哈……噗!”

    利刃刺痛皮rou拔出后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男人的笑声在鲜血的喷涌下戛然而止,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哼,你们把两个人牲拖回去,给那群人牲开荤。人牲终究只是人牲,没有人性,野蛮落后,同类相残,没有开智的也叫人?”

    “就是就是。”

    几个男人拖着两具尸体离开,还不忘一路嘲笑因为压迫泯灭了人性的人牲。

    地平线上的太阳缓缓升起,阳光照射下来,照亮了这阴暗的阴沟。躲在灌木丛里面的小女孩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刚一清醒她便惊恐万分,昨夜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上演,明明他们一家人才逃出来一个月,还未逃到所谓的北方便阴阳两隔。

    小女孩抽抽嗒嗒的爬上阴沟,地上早已没了女人和男人的身影,只有地上干涸的血迹提醒着她,她的双亲就在这里。

    “呜呜呜,怎么办,呜呜。”

    “怎么办,mama爸爸,你们在哪?呜呜呜。”

    她似乎再次绝望了,就像昨晚那样,面对滔天的惊恐与绝望,年幼的她既脆弱又胆小,除了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这回,不管她哭多久,哭的多伤心,永远都不会有人安慰她,直到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睛完全肿起来,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依旧是只有她一个人。

    太阳不知不觉已经挂在头顶,肚子传来了一连串的鸣鼓声,年幼的女孩子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只见她双眼平静,竟然有几分老年人的苍凉,她抹了把泪,沉默不语的往昨夜女人所指的方向走去。她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她只知道,她必须一直往北走,哪怕死也要死在更靠近北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