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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却总是禁不起诱惑要来,下次一定要拒绝,她这样想。

第41章芦苇之心

古人说:七月流火,八月萑苇,九月授衣。

八月最后的日子,天气依然燥热,可见古人说的七月流火并不准确,至于授衣,恐怕要等到十月结束以后。

也许几百年过去了,气候跟以前不同了,但是芦苇,八月的芦苇,却是钟煜最喜爱的植物。

他认为花虽美,但都美的雷同,更何况花香则不美,花美则不香,花香而又美则带刺,总是不能两全其美。

而芦苇虽普通却有自己独特的美,自然界再找不到与之身形相似的植物。八月的芦苇已经长出花苞了吧,他想。

于是他想去郊外看看芦苇。

他独自驱车驶向郊外,路边、山头是成片的绿油油的芦苇,无数的芦苇梢头挂着无数细细的红色花苞,每一束都似一根根红色绳子拧结而成的穗子。

他想起在韩国时,少年时的自己和meimei在芦苇丛中穿梭的身影,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钟煜回到画廊,冲进画室,穿上绘画围裙,提起画笔开始作画。

他用的是超现实主义的画法,画了一幅关于芦苇的画作:

画纸下端是灰蓝色,上端是薄薄的淡淡的暗红,画中女子躺在快要干涸的河床上。

从女子的脚趾末端长出数十棵芦苇,芦苇梢头挂着无数细细的红色花苞,每一束都似一根根红色绳子拧结而成的穗子。

女子的黑色发丝在水里,晕结成一颗黑色的桃心。

画完时,天已经漆黑了。时间不是太晚,只是肚子有些饿。

他驱车回家,并没有看到赵绵绵在家,于是打电话,得知赵绵绵又在打麻将。他想她只是娱乐,没有多想,于是驱车到B&C。一路上他心里莫名的兴奋。

苏臻正一个人在店里忙,看见钟煜,她先是很惊讶,眼里流露出欣喜之情,但随即又装作很平静。钟煜走到吧台前坐下,要了水喝。

他身穿一件雪白的敞口衬衣,因为刚才作画,袖子背面上沾了星星点点的颜料,可是他并没有注意到。

苏臻一眼就看到衣服上的颜料,说:“今天画画了?”

“你怎么知道?”他很惊讶。

“你看,这里,有颜料。”苏臻指了指他的袖管后面。

“嗯,是呢。不过没事,晚上回去换掉就可以了。我已经很习惯衣服上有颜料了。”钟煜看了看自己的袖子笑着说,“哎呀,饿死了,还没有吃晚饭,有没有什么吃的?”

“呃,我今天炖了鸡汤……”苏臻下午的时候自己在家炖了鸡汤,带了一些到店里,想着晚上做宵夜吃。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鸡汤放进微波炉加热。

钟煜喝着鸡汤,赞不绝口,连说好喝。“真好喝,这鸡汤可比明太鱼汤好喝多了。怎么做的啊?”明太鱼汤是韩国人常吃的汤类。

“很简单啊,半只鸡,用油过一下,然后放锅子里小火炖2个小时,放点生姜去腥味,起锅前放点盐就可以了。是很纯正的鸡汤。”苏臻解释说。

“的确好喝……”钟煜大口大口的吃着,苏臻见了,心里非常喜欢,他吃自己熬的鸡汤呢,感觉真好。每天为他熬鸡汤喝都愿意,只要他愿意。她这样想。

“绵绵呢?”苏臻看似随意其实是故意的问道。

“打麻将去了。真是奇怪,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喜欢上打麻将的。”钟煜吐着鸡骨头。

苏臻听到他说打麻将,心里还真替赵绵绵捏了把汗,但是看钟煜并没有觉察出什么,就说道:“中国十亿人民九亿麻。中国人就爱打麻将。”

“哦,是吗?对了,我今天画了一幅新作,感觉今天画画很入状态。”他兴致勃勃的说。

“哦,画什么了。”她想知道他画什么了。

“画了女子与芦苇,现在正好是芦苇快要开花的季节,于是就画了芦苇。今年下半年想画一个芦苇系列的作品。”

芦苇开花?苏臻听到这几个字眼,心里都醉了,自己那么喜欢花,却从来没有注意过芦苇花,想着芦苇花开的意境,她说:“哲学家帕斯卡尔曾经说‘人是一支有思想的芦苇’。”她心里很欣赏他的喜好。

钟煜则说:“我觉得说爱情是芦苇更贴切,爱情就好像芦苇择水而生。芦苇选择适合自己的地方生长,而人选择适合自己的伴侣生活。每年冬天的芦苇即便枯萎得销声匿迹,来年春天一阵春风,几场春雨,又会冒出丛丛新芽。一年又一年,总是生机勃勃,就好似人总是不停的爱着不同的人,一次又一次哪怕伤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碰到心动的人又会生龙活虎、全身心投入。在沟渠旁、河堤、沼泽地、溪边、田间,随心所欲的生长,在阳光下随风摇曳,轻盈如舞技高超的舞伶让人沉醉……”他用他那特有的语气和语调描述着近乎哲人的观点。

“爱情如芦苇易生易长,生命顽强……”苏臻总结,话还没有说完,钟煜就抢着说:“对,正是如此。”

“那你的爱情像芦苇吗?”苏臻看似无意而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不知道。”钟煜看了她一眼说道,他吃完了鸡汤,准备点根香烟,她看见他手里用的是那种便宜简装版的塑料材质打火机。

她揣摩着他的心思,不知道他的意思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是,还是不愿意回答的意思呢。

可她又不好细问,于是说:“那如果有一个人她有一颗芦苇之心去爱你,你会选择她吗?”

钟煜听了迟疑了一下,随后吐了吐烟圈,说:“可惜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啊,而且现在的女人都拜金的很,哪里会有芦苇之心的女子呢。”

苏臻听了,还是不懂他话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想让自己袒露自己是芦苇之心呢,还是婉转拒绝自己呢。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你的搭档怎么没见来?一个人忙的过来吗?”钟煜看似无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