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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着丝竹声传来,聂穆顺着声音看过去。沈落的万越坊。“聂穆!要是我身份被揭穿,我就拉着整个聂家为我陪葬!”带着满腔恨意,怒气的声音响起,聂穆怔怔的看着客似云来的万越坊,烛火摇曳,那个娇小的身影穿着宽大衣袍,冷淡又嘲讽,还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绝。沈落。他出着神,曾经的沈落,安静,乖巧,会在他回来的时候,垂着头说,你回来了?别说开万越坊了,她以前就连这种地方都不会踏足。聂穆按了按眉头,不去想这事,也不去想沈落忽然性情大变的原因,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霍萧。那边,苏琳换了条素雅坠着兰花的裙子,乌黑长发垂在一边,整一清新淡雅的美人,她一手轻轻敲了敲门,另一手捧着吃的,嘴角温婉一翘。霍萧醒来后,可能饥饿难耐,又刚经过一场刺杀,此刻必然心神不宁,她正好送东西来,给他一种她知他冷热的错觉,必然惺惺相惜,对她多有怜爱。就算他此刻没醒,她敲门吵醒他,微怒的他看到她替他准备的饭心头也能软一下。苏琳敲啊敲,敲的三分温柔,静静地等在门外,小风轻轻吹过,吹得人轻纱微动,虽然现在霍萧对她不冷不热,但一个可以等她守孝三年,最后又为了她推翻旧朝的人,明白人都知道他只是还在怨她,否则怎么可能称帝多年,还未选秀?苏琳不禁又敲了敲,嘴角又温柔了三分,她再对他忽远忽近几次,肯定能激起霍萧心底对她最深的留恋,到时候,那点怨又算得了什么?敲了会,苏琳:“???”霍萧向来警觉,一点声音都能醒过来的。她不解的加重了点力气,又敲了敲,等了会,里面依旧什么声音也没,她眉头一皱,直接开门,大开的窗户将他们放的花吹落了好几片花瓣,而人连个影都没了。这模样......看起来像跑了。苏琳:“......”身后四个:“......”“娘娘,他不会跑了吧?”侍卫长急着。苏琳嘴角抽了下,自从贺帝走后,这四个话越来越多。“早说了,我们应该直接下药!”苏琳:“......”“男人嘛,睡个两回,就好了!”苏琳:“......”“娘娘非要玩什么攻心,吊人胃口,等着人自动送上门!”四人不赞同的看着这个他们觉得脑残的女人。苏琳心脏抽搐了下,这四个不是去投靠新主了吗?为什么要回来……那边,沈落说起红烧rou,她摸了摸肚子:“皇上,饿了。”霍萧叹了口气,他也饿。“走吧,出去找点吃的。”沈落起身,心头又痛了下,揉了揉没管它,横竖解药快来了,但刚走到门口,眼前忽然一黑,倒进一怀里。霍萧扶住人,眉头微皱,毒发了?他赶忙抬起那脸,就见人眼神涣散了下,他慌了下。“宁洛舟?”苏琳愣愣的站在一头,从那角度看去,就是霍萧焦急的搂着沈落,她认识霍萧多年,似乎从未见过他如此焦急的模样,心头忽然多了丝不安。沈落缓过劲来,扑鼻而来的她万越坊特质松柏清香加汗味:“皇上,您该洗澡了。”苏琳:“......”她刚刚为什么会觉得气氛旖旎?霍萧扶着人的手青筋暴起,一手捏起那下巴,唇凑到人耳边:“朕弄成这样,到底是背谁背的!”他居然还嫌弃他臭!他刚刚居然还急?沈落下巴挣扎了下,无奈某人捏太紧,她放弃了,睁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皇上,臣最近瘦了,不重。”霍萧冷笑:“呵。”“夫人,不好了,外面聂穆来了!”一人急急匆匆跑来,喊完,一看,大惊:“为什么他们两抱一块!”苏琳:“......”霍萧冷哼一声,撒手走人。沈落:“......”聂穆的人拦下许管后,才知道昨夜霍萧找过许管,他们在这才四处搜寻,找到这来。沈落跟着霍萧走出,看着人站在门口,一手握剑,满目焦急,打了个哈欠。“皇上,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聂穆看到霍萧从拐角走出,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下,蹭的一声跪下。“免礼,聂穆这段日子辛苦你了。”霍萧一手负后,一手扶起地上聂穆,聂穆刚起身,头一抬,就见沈落靠在后面柱子上,衣裳松垮,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沈......是你?你怎么......”“你想问本世子怎么在这?”沈落狡黠一笑,要不是折扇丢了,她现在还能扇个小风,气死人。霍萧按了按眉心,他被他藏着,聂穆翻遍京城也找不到他的,听这语气,他好像还打算欺负下累死累活的聂穆?“过来!”沈落慢悠悠晃过来:“皇上,何事?”霍萧额前青筋跳了下,他居然还问何事?不过来,他还要在这长住?“我们该走了。”“哦,但我解药不是还没好吗?”霍萧看向轻咬朱唇的苏琳:“大夫呢?宁世子中毒,需要解药。”苏琳咬了咬唇:“还请世子跟民女去后院,大夫已在等您。”沈落跟了过去,顺便忽视身后那道略带审问的目光。沈落看着大夫,觉得有点不靠谱,把个脉,好像都没按在她的脉搏上?“还请世子稍等,草民现在立刻去配药。”所谓的大夫前脚刚走,后脚聂穆就走了进来。“你到底要做什么!”假冒世子就算了,还往霍萧身边凑?嫌自己活的太长?沈落坐着,拄着下巴想了想,想做什么,她自己好像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宁洛舟最后会造反,而她这个替代的最后肯定得死,她都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其实无所谓,但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死,总觉得有点亏。她总得把前世跟今世的委屈发泄干净了吧?她仰头看着人一副不赞同又焦急的模样,露着个小白牙:“玩一下您聂大将军的心脏。”“什么?”沈落一手撑着桌面起身,走到外面,阳光灿烂,出了下神,无所谓般着:“聂穆,你最在乎她们两个的小命吧?”聂穆转身,阳光照耀下,小小的人带了丝孤单落寞,像在最后争取什么一样。“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得提心吊胆的担忧我的小命了,我这回要是死了,别说她们,聂家我都要连累到扒下一层皮来。”聂家已故正妻冒充叛乱世子,罪名应该够大。沈落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