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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处置再来向朕回禀。”陈宣若忙谢恩,鞠礼告退。他走后,崔阮浩给江璃换了杯新斟的毛尖。茶烟氤氲,飘转而出,模糊了奏疏上的字,那一页总也翻不过去。江璃目光愣怔,出神了许久,叹道:“春祭过后就是太傅的祭日了。”崔阮浩是江璃身边的老人,当年他被逐出长安时才六岁,跟在他身边的心腹只有崔阮浩和当年的太傅南安望。一些事,南安望死后,也就只有跟崔阮浩追忆一二了。他很明白江璃的心事,因此避重就轻:“一晃而过七年了,日子真是快。”江璃轻挑唇角,噙着一抹温暖的笑:“七年前,朕刚从沛县回长安,滟妃虽死,可她的余党犹在,一心想要扶景怡登位。太傅怕朕吃亏,暗地里笼络了一批朝官勋贵,当时人称‘南派’,当年辅佐朕不可谓不尽心。”“只可惜,太傅命薄,刚刚在长安站稳了脚跟,便被云梁人所害。”江璃唇角的那抹笑渐渐变凉:“如今七年过去了,当年的‘南派’依靠从龙之功各个加官进爵,尊崇至极,也开始不安分了……”崔阮浩缄然,他又何尝不知,这些年的‘南派’没了太傅的约束,将贪腐结党之事做了个遍。桩桩件件都犯在了陛下的忌讳上,只不过他一直隐而不发。但隐忍也是有限度的,如今钟槐的案子就正好犯在了当口上。钟槐堪称‘南派’的顶头人物,位列三台,却胆敢私放官犯,明面儿上是贪赃枉法,侧面儿上说明这些人已经没有顾及、无法无天了……崔阮浩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他们自己作死,陛下查办他们也是应当,太傅生前最是疼爱陛下,若他地下有灵,必会体谅陛下的。”江璃沉默了一会儿,便不再多言,开始低头处理政事。崔阮浩在一边看着,知道江璃向来寡言,今天能一次跟他说这么多,恐怕是心里实在不是滋味,难以纾解。过去这种时候还有皇后在他身边,也唯有皇后知道如何安慰他,能让他毫无防备地倾吐心声。可如今皇后这个情形,还能指望她干什么。不添乱就是谢天谢地了。崔阮浩有些感慨,从前皇后在,不管是后宫琐事还是与亲眷贵妇的交往,都被她料理的井然有序。不光不需陛下为后宫事cao心,恰恰相反,陛下其实一直是被皇后照顾着的。陛下的饮食起居被她照料的格外细致,不管国事再繁忙,她总能算计的好时间督促陛下休息。陛下心中烦闷、心情低沉时她也总有办法化解。可那时人人都知天子英明勤政,却鲜少有人注意到皇后的付出……恐怕连陛下自己都对所享受、所拥有的一切习以为常了。如今失去了,大概才会知道当初所享受、所拥有的一切是用多少心血堆砌起来的。而皇后,曾经是多么的不容易。--那个曾经多么不容易的皇后一觉睡到晌午,她抻着懒腰打着哈欠从床榻上起来,没心没肺地捏了快绿豆糕塞嘴里,吃得满嘴掉渣……抹了抹嘴,在南窗跟前坐住,看了会儿外面疏落的竹影,很是无聊,问玄珠:“今晚上吃什么啊?”玄珠:……娘娘啊,您可是刚吃完了午膳。她耐着性子道:“是寺里备的斋饭。”宁娆一脸的没劲儿,却也没说什么。墨珠进来禀:“娘娘,宁夫人来了。”宁娆忙从椅子上起来,见母亲身后跟了三四个梳寰髻,穿粉衣的侍女,她一眼认出其中一个便是小静。她想见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正想冲上去,却见小静温默看她,婉转的视线淡淡地划过她身边的墨珠和玄珠,冲宁娆摇了摇头。宁娆一怔,收回了迈出去的步子,道:“墨珠,玄珠,你们先下去,我要和母亲说几句话。”两女揖礼告退。宁夫人吩咐几个侍女在门边守着,领着小静入了幔帐里。宁娆等不住上来抱住她:“小静……她们都说是我把你赶走了,怎么会是我?我怎么会那么对你?”小静伸手抚住宁娆的背,眼红了一圈,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略带哽咽道:“我听夫人说了,姑娘全忘了,当初姑娘是为了保护我才将我赶出宫的。”“啊?”宁娆诧异,小静抹了一把泪,问:“姑娘可还记得当年楚王夜闯端华门?”这个倒是听玄珠说过,可是……这又跟她和小静有什么关系?见宁娆一脸懵懂,小静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姑娘,你怎么能连这个都忘了!”她咬了咬牙,似是被回忆牵动了太多情绪,整个人都在颤抖:“你该记的,这宫中只有楚王是真心待姑娘,除了楚王,姑娘谁都不能信!”第16章回忆...宁娆听得发愣,倒是宁夫人先反应过来,冷下脸低叱道:“小静,你胡说什么!”小静全然不顾,只抓着宁娆的手:“姑娘,你还记得吗?当初你生太子难产,可是陛下却先将所有的稳婆都撵出了昭阳殿,扔下你一个人出宫,我冒着大雨去太医院请太医,可是那帮太医却全被太后叫了去。当时太后在鸿蒙殿诵经祝祷,太医们随侍在侧,宵禁一到,端华门关闭,外面的人又如何能进去?那时你命悬一线,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让我去找楚王,楚王冒雨赶来,打伤了端华门的守卫,令宫门大开,他独闯鸿蒙殿,这才把太医给姑娘拽了回来。”宁娆怔怔地她含泪泣诉,头一阵眩晕,眼前倏然模糊且飞快旋转,有淡薄的疏影渐渐在她脑中汇集,一点一点成形……窗外大雨滂沱,她捂着肚子满头冷汗,滴滴落在榻上,湿濡濡的晕开。眼前之人是年轻稚嫩的江偃,他的声音哽咽:“阿娆,宫门都关了,且不说出不去进不来,□□绵长,从外面请郎中怕你撑不住了。”他的手握了握,抓住宁娆的,像是下定了决心:“你等着我,我一定把太医给你带来。”宁娆已疼的意识模糊,却还是触到了他眼中那一抹决绝的机锋,心中不安,想要叫住他,可是他身形一晃,已迅速从侧门闪了出去。接下来就是一片脚步叠蹋的纷杂,有太医给她请脉,有宫女进来送热水,隔着雨幕,忙乱不息。不知过了多久,婴儿的啼哭破开了沉闷,让一切归于沉寂。至此往后,再也没有那夜的仓皇无助和兵荒马乱,一切安稳平和,伴着春雨淅沥,江璃回来了。她脑中仿佛有千根针扎下,跌倒在案几前,小静和母亲慌慌张张地来扶她:“阿娆,你怎么了……”她的头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