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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走出时信厚家,她在楼底下推自行车,心想,还好那天早上她离开时周青青叮嘱了她,要不就害了周小姐了。只是接触这么久以来,时信厚虽称不上待人亲善可也算是平易近人,怎么在周小姐口中他就是个苛待下属的严格领导呢。算了,就按周小姐说的办吧,反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刘姐不知道,她一句话的事儿,差点把时信厚害得抑郁。周青青正常上班,正常送文件去时信厚办公室,正常向他汇报工作,正常为他整理桌面,正常完美完成他安排的一切工作。语速正常、举止正常,严格遵守着职业道德,和领导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她做的很好,汇报工作站在他桌头另外一侧,隔着一米到两米的距离。没有扭捏不自在,没有神情慌张眼神躲闪,眼神撞见了,她甚至能微笑着回视时信厚。如果她不是演戏的高手,那就是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一切正常,时信厚反而越发不正常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患了某种精神疾病,比如臆想症、妄想症之类的。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呢,可该怎么向医生描述病状呢:我怀疑我和前女友,发生了关系,可实际上没有证据能证明发生过……时信厚第一次痛恨喝酒,痛恨喝断片。时信厚主持开会,他坐在首位,正对着投影仪,台上有同事在侃侃而谈。可一直看时总托着下巴看向左边窗户的位置,偶尔皱眉似焦躁、不耐烦,这位演讲人心里越发没底,猜不透时信厚这个表情代表的意思,是不满吗还是演讲内容太过枯燥。人心里没底就容易露怯,这位同事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开始自说自话,“是我考虑不周,弊端……”时信厚仍旧毫无反应。别人顺着时信厚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坐在窗户下的周青青。阳光透过窗户,投在那个低头作画的女人身上,披了一层柔和的细纱,温柔静谧、安静祥和。周青青不知道别人为什么突然看向她,她心虚地挺直背,用手盖住本子上画的猪头。“九哥……九哥……”坐在次位的徐虎小声提醒时信厚。时信厚醒神过来,会议室的桌子旁,坐着一圈人各个屏气凝神地看着他,等着他拍案定音,他整理西装看眼亮着的投影仪画面及文字,犀利指出问题,三言两语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把人都打发了,“下周三再开会讨论这个方案,希望它不会再是残次品。”其他人鱼贯而出,有同事问周青青遥控器在哪里,周青青帮忙找了,她稍晚出会议室。徐虎却是看出来时信厚是真的跑神了,“九哥,你怎么了?”“嗯?”时信厚有两天没睡好了,脑袋里嗡嗡响。徐虎靠坐在会议桌上,“你这两天一直有点奇怪。”徐虎详细陈述,“一会儿莫名其妙地笑,一会儿又愁眉苦脸的,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儿了?”“有点累。”时信厚活动着颈椎,他实话实说,“觉得力不从心。”“可别啊,现在就靠你了。”徐虎收起玩世不恭,拉了张凳子坐在旁边,关怀地问,“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吧,要不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出主意呢。可别让我姐知道,她最近也有点烦。”“你能帮忙?”时信厚还真不相信,徐虎能给出什么金玉良言的建议。徐虎把心口拍的邦邦响,小眼睛里神采奕奕,“能。”“好吧,其实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前两天我不是请了一群人吃饭……”“我知道啊,本来是姐夫要去的,他临时有事儿就推给你了。”徐虎一副了解前情提要,想要加速故事进度条,听到重点剧情的着急模样,“你就和人去吃饭了,然后呢?”“那天喝了不少酒……又去了KTV,结束后老胡他们约着下一场,我没去……我回家了……”“嗯。”徐虎快急死了,“你回家之后呢?”回家之后还能有什么剧情,不就是冲冲洗洗就睡了么?难道是鬼压床梦靥了?“你做梦了?”“……”时信厚有种被人戳中心事儿的别扭,尤其是被徐虎紧盯着,他更觉得不自在,“你知道我不能喝白酒,喝多了就断片,记不得之前的事情。”时信厚白酒酒量不好这回事儿,认识他的人基本都知道,尤其是徐虎这些老朋友们,他一般是不喝白酒的。作者: 第二更第75章75“梦到了什么让你这么为难?”徐虎听得目瞪口呆,时信厚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怎么还能被梦境里的内容纠结成这个样子呢,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梦里你杀人了?见血了?”徐虎依着自己的梦境猜测。“……”时信厚有点难以启齿,他推开凳子站起来,“算了,不说了。”“别啊,你把我好奇心吊起来了。”徐虎快步走到时信厚跟前,拦住他,一副要么解疑答惑要么就弄死他的壮烈表情,“你到底梦见什么了?血腥的?惊险的?”“我梦到周青青了……”“啊?!”徐虎的声音拉得很长,他像看鬼一样的诧异地看着时信厚,“梦到她,怎么就让你寝食难安了?”“不能说是梦,我觉得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她在我家过夜了,我问她,她说没有,刘姐也说没有。”时信厚烦躁地呼啦一把自己的头发,“我觉得有,快疯了。”“这事儿啊……回你办公室,我们详细说说。”徐虎随着时信厚往他办公室走,徐虎的好奇心被啃食了一路,终于到了时信厚的办公室,关上门,他急切地问,“做没做,你没感觉?”“……有。”时信厚更难以开口了,“这梦我不是第一次做。”和周青青分开五年,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五年没有女人,白天能控制着情绪及思维,可到了夜晚尤其是梦里,便是他控制不住的了。“就算她留在你家,在你家里过了夜,你们做了,这也没什么吧。”徐虎夜生活十分丰富,正经的感情却没几段,他是理解不了时信厚纠结的点,“你们不是五年前就已经同居住在一起了吗?难道是见面以来第一次……”“不是。”在别墅里有过,不过这话不能说给徐虎听,“不是多少次的问题,是这次和之前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你让我怎么描述,时信厚觉得不该把这事儿告诉徐虎。“她很热情?还是很不热情?”徐虎乐于助人的热情丝毫不受到影响,他肤浅地猜。时信厚本来只是有点疑惑和抓狂,听到徐虎的问题,他是烦躁和崩溃了,“不是热情不热情的问题,是,她是有点热情了……”“热情不是就好了?”徐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