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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冬日某人粗糙温柔的手指。君埋泉下泥锁骨,我寄人间雪满头。靖和也去了那场宫宴,作为随行大夫的桓澜自然跟随。桓澜坐在下首,看着那些官员披着假面客套,无聊的支着下巴,筷子在菜里挑挑拣拣,发现实在没什么可吃的才讪讪放下筷子。靖和虽说远离朝堂多年,但一个皇子的名号摆在那里,众人虽说不会怎么灌他酒,可是敬酒却还是免不了的,好在绿萝早已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在赴宴之前让定王殿下喝了一碗暖胃汤才放了人过来。靖和见他无聊,侧头低声道:“等会儿我们就回去了。”桓澜低声应了下,忍不住嘟囔道:“这宫宴吃的还不如府里的呢。”靖和见他抱怨,忍不住笑出声。“还好在小厨房里炖了汤呢……回去喝正好。”桓澜想了想道:“炖了一下午呢!”“什么汤?”靖和一边问,一边熟练应付着前来客套的官员。“山药排骨汤。”桓澜道:“这么一说都想快点回去了……”话虽如此,二人还是等到宫宴结束后才回去,二人与靖珩分开时,靖和无声的在靖珩肩上拍了拍,得到对方一个苦涩的微笑。然后便是各自回府。且不论靖珩当晚抚摸着当初秦峥送他装水的白玉瓶,靖和倒是和桓澜喝了一碗汤,各自安歇。☆、番外:新年篇新年将近,王府内自然是早早的就准备起来,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热闹。虽说西凉战事吃紧,可远在炎都的百姓们却还是喜气洋洋,筹备着如何过好一个年。涌入京城的灾民也被妥善安置了,如今城西城北两处都设立了由朝廷出粮的粥棚,同时,一些富贵人家也将陈米出仓赈济灾民。说到这个,还是靖和出的主意。他命名下一间铺子的老板首先设立了粥棚,一开始那些商户富贾自是抱着冷眼旁观,嗤笑以对的态度的,只是某一天那家商铺得到了圣上御赐的一块牌匾嘉奖他心怀百姓,为富也仁,那些大户们才后悔不迭,忙忙的设立起粥棚,只是圣上御赐毕竟难得,那些大户们也只有看着那家默默后悔的份儿。而此时,圣上又颁布了一道命令,凡此次施粥救人的商户,其子弟两代可择优进入官学!此诏令一出,商户们皆震惊不已。要知道,从来朝廷重农抑商,明帝时期更是如此,凡商户之子不可入官学,不得参与科举,这已成为一道众所周知的命令,此诏令的颁发,远比减免商户赋税更能激发他们积极性。而“择优”二字中的深意,那些商户却无暇细想了,他们只知道,机会千载难逢,于是还在观望犹豫的几个大贾也纷纷解囊,使得朝堂成功度过了这次危机。而提出此方案的定王殿下,以及负责此事的昭王殿下,皆受到了重赏。靖和靖珩二人倒是不介意这些,倒是桓澜,抱着那一盒雪莲子笑得极为满足。大焱有习俗,年后五日夜市不闭户,是以在忙忙碌碌的年夜及初一过了后,本就闲散在家的靖和索性拉着桓澜出去逛夜市了。总管知晓自家王爷的身子经过这大半年调养已好了许多,可知晓他要出去,还是让十数个侍卫暗中跟随才放心。靖和也不在意这些,换了衣裳悠哉牵了桓澜的手便出了王府。此时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那些小摊也才零零落落摆了几个,两人也不急,慢悠悠顺着护城河兜圈子。浮光跃金,静影沉碧。二人就静静的站在河边,看日落西沉。当彩灯渐此亮起,二人才回头对视一眼,当视线相撞,二人皆是一怔,这些时日的点点滴滴,似乎都被放大,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变得不同。“走吧,夜市应当开始了。”靖和垂下眸子,对着桓澜伸出了手,展颜轻笑道:“夜市人多,这样,便不会丢了。”万千灯火在那一瞬间仿佛在他眼底闪耀,桓澜亦是轻咳一声,别别扭扭的拉过靖和,道:“那王爷可要抓紧了。”“必然。”靖和抿唇,眼底尽是宠溺温柔。接下来,他们游过了灯市,在灯火阑珊处分食了一碗赤豆元宵。寒风拂面,元宵却是guntangguntang,带着丝丝热气暖人肺腑。沿着长长的街道。他们看到了嬉戏的孩童,看到了出摊子的寻常夫妻,看到了扶持而过的老年夫妇,看到了轻纱覆面的闺阁女子,看到了年轻力壮的少年青年,漫长的街道,仿若一生的光景都被投影其中。当这条街走到岔路口,他们看到了寒风中的一位老人,那老人身着寒袄坐在暗处,整个身子隐入黑夜,唯有乐曲声从那里流泻而出,吸引着路人驻足。老人见了他们,停下了吹奏的动作,问道:“二位公子可要买埙?”这埙制作粗糙,自然比不得宫内华丽精致,但别有一分朴素的可爱。桓澜蹲下了身子,挑了两个埙,递了一个给靖和,弯了眉眼。靖和接过,亦是挑了挑唇角。走过那一段暗巷,二人看着灯火辉煌的大街,相视一笑。羡君先相见,一豁平生心。最后的最后,他们携手看了一场牵丝皮影,赏过一株红梅傲雪,戏过一池寒潭锦鲤,赞过一片锦绣诗词,短短的一个时辰,好似穷尽了这一生一世的欢喜。当灯火渐消,游人渐渐散去,他们恋恋不舍的回到了王府。如是好景常相见,但若是身旁有人相伴,自又是一片非常光景。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桑元旦快乐么么哒~☆、靖珩番外:别后常思君启元十七年四月,定国将军上折子告老还乡。此言一出,满朝皆惊。明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老将军一夕之间佝偻了的背默然半晌,想起秦峥寻不回的尸骨,闭了闭眼,哑声道:“允!”“臣,谢陛□□恤!”老将军深深跪下,面上无悲无喜。靖珩默然站在一边,眸中变幻莫测。那一日,他出了城门,却不曾迎接到那人尸骨。落在那些西凉兵手里,哪里能有残骸?所以他迎回的,只有一柄断成两截的画戟。秦府办丧事的那一天,他派手下前去安抚,自己却在前来致悼的人潮散尽后,独自在秦府外站到天明。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秦府遭此打击,在朝中明明暗暗的势力看来,不过是一场角逐较量。所以他此刻不该出面,也不能出面。当晨露打湿他的衣衫,他平静的回了王府。府中手下冷淡的向他汇报了秦府丧礼上的种种情况。某某官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