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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床又有所不同。这回掀开纱帘需要向上迈一个台阶,台阶上走两步才能爬上床,床两边配有床头柜,配有双烛台。只看,红纱掀开,踩台阶上来了,可是,想上床还有一帘,陆夫人给准备的,用九千九百九十九颗珠子串成的红宝石帘子。叮叮当当,光彩夺目,被烛光照耀真好看。里面的场景更好看。床头背景墙软包,最外面长方形黑框,黑框里有一圆形框架,圆形白底、里挂红双喜。从床头到床上。大红色锦缎床品上,正坐着一位穿红肚兜的十八岁姑娘,红色更显得她白皙透亮。姑娘有一头乌黑长发,头发上面半拢,下面披散及腰。她一笑,唇红齿白。她的对面坐着身穿红色锦缎睡衣的男子。男子侧脸英锐无比。俩人你看我,我看你。陆畔鸡心领的睡衣设计,露出颈部锁骨,抿襟的长袍,他修长的手指正放在带子,一拽,缎子睡袍滑落,露出坚实的后背、挺阔的脊梁。“嗳?”宋茯苓嗖的一下从身后抽出一册子,用书挡住微红的脸:“咱俩还没有看这个。”陆畔从茯苓手里将册子抽了出来,他连看都没看,连问是什么也没问,甩手就给扔了出去。茯苓想下床去捡,被陆畔一把按住扑倒,到嘴边的话被淹没,只能在心里说:陆珉瑞,不是,夫君,你听我说,那是那样的书,你确定你不用先学习学习研究研究再来吗?还有,你别给我扔外面啊,那是我奶给我压箱底的。只听,伴随着宋茯苓像小猫一般的“哎呀”声,陆畔的睡裤又扔到了床外。里面先消音了好一会儿,只能听见两个人微喘的声音。随后,从里面扔出来一条裤子,女子的裤子,以及肚兜。可想而知,茯苓本人,成了陆畔最棒的游乐园。他四处去探险。打小,长这么大,也没去过游乐园,太新鲜。茯苓能怎么办?只能窘迫的舒展自己,尽量由承受变享受,任由陆畔,在她的世界里上上下下,进进出出,被迫得到陆畔存了二十三的另一“财产。”他还回回下雨不打伞,他就是一个狐狸“精”。而陆畔的那张嘴,今日之后,从此也不再只是说话和吃饭。开发了不少项目。第九百一十章时过又境迁,漫漫漫长夜(二更)姑娘十三岁那年,只是一位逃荒女子。脏兮兮看不清五官的小脸,稻草一般发黄的头发,瘦弱到手腕上骨节凸出来。有一天,弟弟收到一位贵公子白给的鸡蛋,跪求得来的。公子据称是将军,能看出牛气极了。那目视前方坐在马上的气势,那淡定无比的眼神,离很远开路过来就能让人感知,他不是一般人。之前,训她们这伙人、训任何人、包括训姑娘的父亲也像训三孙子。可姑娘有第六感,甭管他们干了什么,直觉那公子不会和她们这种小人物计较。当时,也就只注意到公子白给的鸡蛋,弟弟好不容易求来的鸡蛋,吃起来比什么都欢喜至极。连看那公子都没看。公子的脸,不如姑娘眼中的鸡蛋。男子十八岁那年,去剿山贼更是为查看情况,在路上遇见一位姑娘。他站,她跪。他拧眉看她,眼里似在说:说话,难道还等我问你?她抬头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他,就是不回答。他打算训斥,那双眼睛竟敢和他对视,正要开口:放肆。她就像碰瓷似的,忽然趴在他的脚面上。他无语地望着那晕倒只有一小团儿的瘦弱身体,半黄的头发,头发里好像有小虫子在乱爬,污糟的后脑勺,抽开了脚。任由姑娘的脸,直接接触沙地。如今,曾经的贵公子用五年时间征战沙场,曾经的逃荒女孩用五年时间成长盛开。变成姑娘的吃穿用度,引得出声含金汤匙的公子,命人不能随意乱碰。变成姑娘此时累的睡着了,睡梦中嫌弃地一脚踢开公子,踢的远远的,一伸腿,可能是之前弯曲的太猛,她还赖赖唧唧哼哼两声,含糊句:“疼。”当年抽开脚的公子,被踢开后,正屏住呼吸,听到姑娘呼吸均匀又熟睡过去,他才小心翼翼凑过去,放轻动作重新给姑娘拥入怀里。他抱着姑娘的脑袋瓜,当年有嫌弃,眼下就有稀罕,正在用唇一口口的亲着姑娘的脸、额头,眉毛、眼皮。给姑娘盖被。连锦被带人抱在怀里,用手一下下的顺着姑娘的后背。陆畔心疼了。这一晚上,从床上折腾到浴室,从池子到岸边。除第一次,之后每次时间都很长,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一宿快要过去,给茯苓要累坏了。陆畔正在忏悔。今日,茯苓离开爹娘,白天哭成那样,晚上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该给她的、包括之前设想的,都应是多多爱护。实际cao作却是粗鲁。他又长这么高大,她长那么弱小。陆畔凌晨不睡觉,陷入懊恼和有点儿怕给茯苓使坏了的情绪里。不过,忏悔不代表后悔。所以脑海中又开始重复播放新婚夜的一幕幕,控制不住的循环播放,想的他,又开始了。陆畔将屁股小心翼翼向外挪了挪,上半身紧紧搂住茯苓,让茯苓睡在他臂膀里,下面他用棉被隔开,和媳妇保持距离。……这天晚上,还有许多人没睡好。颜系涵像一位鲁莽的小子对他妻子,妻在新婚当天都没有说过腿疼,这是她不想面对和提醒夫君最难堪的事。可这天晚上,梁府小姐被颜系涵掰的讨了饶,她的伤腿做不到。颜系涵瞬间推开妻子。梁府小姐坐起来哭,觉得对不起夫君。颜系涵用双手搓搓脸,忽然道:“刚才,是我对不起。”说完穿好衣服,孤零零坐在庭院里。杨家。杨明远是睡了一半起来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茯苓今日穿喜服美若天仙的模样,梦里向他明媚皓齿说着话一步步走来。在漫天烟花中,他怎么也听不清茯苓在说什么。当终于走近,他伸出双手要去接茯苓时,茯苓突然越过他,去抓他身后的人。他的手落了空,回头一看,煜亲王。煜亲王用厌恶的眼神将他上下扫了一遍,身边无数宾客对他指指点点,似在笑话着骂他:你伸手作甚,不要脸。杨明远就醒了,被吐沫星子淹醒的,再没睡着。披着衣裳,坐在院子里一边喝酒一边自嘲:瞧他,连梦里都没有越那一步,不敢放肆,梦里都和现实相连。娘今日回来说,想准备新房,你看人家那新房换着花样的准备,用这话暗示他。杨明远此时一笑:他缺的从来就不是新房,是新娘。是让他心甘情愿费尽心思去准备新房的新娘。倒是宋家,宋福生睡的呼噜震天响。闺女出门子后,他大哭一场,皇上也走了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