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調查

    宋允易的手指輕敲桌面，眼底沉著異樣的冷意。

    他多方打聽無果，最終找上交易閣。

    鳳姿茶樓包廂內，宋允易與一名身分不明的人面對面坐著。

    「說出你的需求。」坐在對面的是一個戴銀製面具、穿著黑袍的人，聲音用變身器處理過，看身形應該是個女子。

    交易閣不是一個場所，而是一個活動的組織。

    他不了解內部的運作，總是道聽塗說，只知道是一個買賣情報、有各種交易活動的地方。

    「我要知道高三一班葉伊橙是否有參加過賭局、什麼賭局，還有這個名片上的人是誰，跟她是什麼關係。」宋允易將自己手機亮給面具人看，上面是之前在葉伊橙家拍的那張名片，數字先生的名片。

    面具人看了幾秒，面具下看不清情緒，「你的問題分成四個，我分四筆給你報價。」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合適的籌碼。

    「等等，那我這樣問好了，葉伊橙參加過什麼賭局？她跟這人是什麼關係？」

    「呵，小聰明。不過沒關係，都差不多。」面具人拿出一個平板自顧自看了起來，「葉伊橙參加過什麼賭局……以及她是否參加賭局，這個情報，要10枚徽章。」

    她停頓了一下，「至於這個人跟她什麼關係……這個人的情報，光是要解鎖就要50枚徽章，解鎖了才能問跟她什麼關係。」

    坑人！

    他贏了兩局，才得到20枚徽章，扣掉給葉伊橙的剩18枚，問個簡單的情報就要他一半的身家。

    他猶豫了很久，但這幾天他四處找人問都問不出所以然。玫瑰塔試煉太神秘，一定要接到邀請函才能選擇參加與否，且很多人參加不露真面目，根本無從打聽。

    直接問葉伊橙的話，她不是敷衍、轉移話題，就是隱瞞、欺騙，他不想打草驚蛇，但他真的需要知道到底她到底是不是在騙他。

    「怎麼？考慮好了嗎？」面具人似有些不耐的輕敲桌子，「看在你第一次交易的份上，可以給附贈給你一條小情報。」

    宋允易仍然沉默著，就這樣過了三分鐘，面具人喝掉最後一口茶。

    「看好你是我們未來潛力顧客，我才賣你那麼便宜的，沒徽章就別來浪費我的時間。」看宋允易遲遲不回答，面具人起身就要走。

    「我買。」宋允易放在桌下的手握成拳，這決定將損失他大半身家，但他安慰自己能夠再賺回來，況且買這次情報也能在交易閣露露臉。

    見他拿出10枚徽章，面具人將平板放在他面前，裡面的影像顯示，葉伊橙早已參加過新手局，並跟他一樣也參加過情報拍賣撲克。

    「難怪她熟規則……難怪她知道那裏有她要的東西。」宋允易喃喃低聲說道。

    「附贈你一個情報，你的小女朋友來跟我們交易過，內容不能透漏，畢竟我們注重客人的隱私。」說完，面具人拿起平板轉身離開。

    宋允易呆坐在位置上，面前的茶都已經涼了。

    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葉伊橙，她柔弱、機敏、狡黠，卻始終讓人想保護。

    但此刻，那些對她的認知像是被無形的黑霧吞沒，一層層剝落。他忍不住想，葉伊橙接近他，究竟有多少真實，又有多少算計？

    在剛剛影片退出的那一剎那，宋允易瞥見了面具人在平板上沒關掉的文字檔，

    上的交易清單裡，李紹庭的名字赫然在列。

    李紹庭，還有其他三個人，他們的最終去向各不相同——有人被「賣」到異國，淪為供人取樂的工具；有人被丟進生存遊戲，成為帶血的籌碼。

    他不知道那是面具人故意透漏給他看的，為了震攝他，還是純粹是不小心被他看到的。

    宋允易握緊了拳，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賭局的真實面嗎？不只是紙上的數字、籌碼與金幣，而是一場吞噬人性的遊戲。

    他突然有些分不清，葉伊橙究竟是這場遊戲的獵物，還是……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