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这次换我了

    “这次换我了。”约塞涅说。蒙刻伊忒正倚在天鹅绒沙发的靠背上，跳动的柴火在她脸上制造出变换的光影，有一瞬间，约塞涅竟觉得火焰比不上她双眸明亮。

    “什么？”蒙刻伊忒一手托腮，眼神发直，似乎正在发呆。她神游回来，问道。

    “这次我来帮你……”约塞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件事，一直说“性交”“性行为”也太生硬了，“性高潮？”

    蒙刻伊忒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

    她们上次做已经是三天前，虽然好好谈过，确认了没有后悔、没有勉强，但蒙刻伊忒之后一次也没再提起。

    约塞涅认为这事和按摩确实差不多，不能总是蒙刻伊忒帮她按，谁也没法做到一直单方面付出。你来我往是最好的。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约塞涅问，“如果总是你来帮我，这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兴许是她的说法太奇怪，蒙刻伊忒没忍住笑了一声。

    “不，我没有不愿意，”蒙刻伊忒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说‘zuoai’。”

    “zuoai？”

    “好吧，那是我们这些老古董的说法，我不知道你们还会不会这么说。总之，这代表，这是两个彼此相爱的人才会做的事。呃，理想状态下。”

    “实际上不是？”

    “实际上不是。”蒙刻伊忒耸耸肩。

    她们突然都陷入沉默。约塞涅感觉蒙刻伊忒似乎在等她，但老实说，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虽说也看过蒙刻伊忒是怎么做的……她也不能因为在观众席坐久了，便知道舞台上的演员都怎么演戏。

    她故作镇定地收拾好桌上的茶杯，离开了椅子，来到沙发上，坐在蒙刻伊忒身边。

    这是张长沙发，非常柔软。

    蒙刻伊忒脱了拖鞋。她现在只穿着一件睡袍，下半身没有裤子。她将腿抬起来，放在了约塞涅腿上，又往后退了些，让腰靠在沙发扶手上。

    “你可以循序渐进地做，”蒙刻伊忒说，“摸摸这儿，亲亲那儿，重点是亲密，而不是高潮。”

    于是约塞涅低头，亲了亲蒙刻伊忒裸露的膝盖。

    “这样？”

    “你总是理解得很快。”

    约塞涅却有些不满，因为那天晚上，蒙刻伊忒对她并没有多么亲密，就像在工作一样，好像她真的是个来按摩的顾客，绝不会有任何收费项目以外的动作。

    但她没说出来。她将手覆在蒙刻伊忒的膝盖上，一路让指腹顺着小腿而下，停在脚踝处。那里的触感有些粗糙，是因为几块零星的不规则鳞片，这表明蒙刻伊忒或许有爬行动物的基因。鳞片是红色的，表面十分光滑。

    “你喜欢这个？”蒙刻伊忒问。

    “只是好奇，红色的很少见。”

    “啊，别问我，我也不知道mama往我里边加了什么。”

    约塞涅被逗笑了，蒙刻伊忒的说法，就好像她是一道食谱上的菜。

    在腿上沉迷了一会儿，约塞涅意识到这样她没法碰到蒙刻伊忒的上半身，于是示意要换个姿势。蒙刻伊忒便张开腿，但她摇摇头，说自己要坐到后面去。

    “如果面对着你，那是我完全没经验的角度。”说这话时，约塞涅感到脸颊发烫，“但是，但是你如果背对我坐着，就……比较顺手。”

    蒙刻伊忒用了点时间理解她的意思，然后说：“唔，好吧。”

    于是蒙刻伊忒靠在她怀里。她们的身高差不多，她可以完美地将下巴放在蒙刻伊忒的肩膀上。只不过，这样环抱过去，蒙刻伊忒就像个大冰块。

    “你的体温为什么那么低呢？”

    “还是别问我，我也不知道mama加了什么。”蒙刻伊忒边说，边握住她停留在腰侧的手腕，往胸上走，“等一会儿就热了。”

    蒙刻伊忒的胸脯很软，约塞涅以前觉得自己的很软，现在是蒙刻伊忒更软些。她忍不住多捏了一会儿，才开始摩擦乳尖。

    蒙刻伊忒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于是她开始亲吻她的侧颈。

    在耳根处也有一些鳞片，约塞涅想起一种眼睛很大的蜥蜴，她的宫廷教师养了一只，但是更偏金黄色。

    她想着自己希望被摸什么地方，脖子，很不错，耳朵附近，更加不错，还有侧腰，胯骨附近。但腰和胯骨处有睡袍的绳子，她有些不确定该不该脱掉它。之前蒙刻伊忒并没有脱她的衣服，甚至保持得还挺整洁，如果做完有宴会要参加，说不定能直接去。

    但大腿是没有阻碍的，大腿内侧也是个好选择。于是她轻轻地用指尖划过那附近的皮肤，这么持续了一会儿，蒙刻伊忒的呼吸变重了。

    没穿长裤，但有短裤，裤头处是几段系带。系带还是可以打开的。约塞涅拉掉那蝴蝶结，在肚脐下方继续用指尖划来划去。接着，她发现在大腿根与阴部的交界处也有鳞片，而且因为生长位置较为特殊，比外边的鳞片软很多，几乎与皮肤一样，但是更光滑。

    “需要我摘下几块送你吗？”蒙刻伊忒轻声说。

    “嗯？”

    “鳞片，你确实很喜欢。”

    约塞涅以为是说真的，她惊讶道：“可以摘下来吗？”

    “当然不行。”蒙刻伊忒笑了。

    “……别逗我了，教授。”约塞涅撇撇嘴，故意说。果然蒙刻伊忒被堵得语塞，要求她别这么叫。

    约塞涅决定叛逆一点，不要摸来摸去了。她直入主题，探进蒙刻伊忒的裤子里，摸到一片滑腻的液体，还用力地搅动出声。

    “教授，这样可以吗？”

    蒙刻伊忒的呼吸颤抖着，小腹用力地缩了进去。

    约塞涅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刚要继续动作，就发现自己的手臂被蒙刻伊忒的尾巴缠住了，很用力，把她勒得有点疼。

    “怎么了？”

    “……别这么叫。”

    “为什么？”

    “这很……变态。唔……”尾巴阻止不了约塞涅的动作，蒙刻伊忒又直接握住了她埋在阴阜前的手掌，“求你了，约塞涅。”

    约塞涅用鼻尖蹭着蒙刻伊忒的后颈，沉默地继续着。她和蒙刻伊忒的手几乎在对抗，但蒙刻伊忒被快感分了心，没一会儿，力道便松懈了。

    约塞涅说：“好吧，看在你求我的份上。”

    她闭上眼，压下心里的恼火，感受着蒙刻伊忒传来的颤动，自己的心跳也变得快了，徘徊在共感的边缘。她想到自己被这样触碰时，神经中传来怎样的感受，什么样的燥热，什么样的满足，以至于每当蒙刻伊忒颤抖，她的小腹也跟着缩紧。

    最后，她甚至没发现蒙刻伊忒高潮了，这不能怪她。蒙刻伊忒的反应很小，或者说，刻意被压抑得很小，几乎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身体绷紧的程度甚至比没抵达高潮时还要小。

    “好了，可以了，可以了，约塞涅，停下。”

    蒙刻伊忒拍拍她的手背，不奏效。高潮后过度敏感的阴蒂继续受着刺激，蒙刻伊忒闷哼着，只得强行扯出了她的手。

    “停下，停下，别碰了，暂时别碰……”

    约塞涅冷静下来，她感受着蒙刻伊忒手掌的温度，还有身上稍微加重的重量，这意味着蒙刻伊忒的放松，她愿意靠在自己身上。

    现在的体温确实很热。

    但是为什么很恼火？这情绪来得太奇怪了。

    约塞涅一言不发，帮还在余韵中的蒙刻伊忒整理好睡袍的领子，将绳子重新系了一遍，然后让自己往下滑，半躺着环抱住怀里的人。

    她想明白了。她几乎不知道关于蒙刻伊忒的任何事。为什么讨厌被这么叫？为什么不愿意暴露反应，是因为不够熟悉，不够信任吗？还有隔阂吗？这是当然的，她们认识又不久。蒙刻伊忒是个恶魔，被关在这片结界中，孤独地度过了上千年，直到有一天，结界突然开始扩张，不少人闯进来，其中包括被流放的约塞涅。然后，或许约塞涅的灵魂在上千年前与她相识。这就是全部。

    既然“不够了解蒙刻伊忒”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那你还在恼火什么呢？约塞涅叩问自己。

    结果她因为莫名其妙的恼火而更加恼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