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老子和你，就只能是钱色交易

    尹鲸川轻轻叹了口气，指腹顺着他的手背轻轻摩挲，像是在顺毛，也像是在斟酌措辞。

    “我不是不想联系你。”她抬眼看着他，眼神温柔而认真，声音低下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意味，“我是怕你忙着打游戏……怕你忙着跟兄弟玩……”

    她的语气越来越轻，像是在坦白一个很普通的理由，但却无意间踩到了尉迟晟的情绪点。

    “怕我打扰你。”她顿了顿，声音闷闷的，像是有点委屈，“怕你嫌我烦。”

    尉迟晟愣了一下，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像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他盯着她，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整个人像是炸了一样，语气瞬间拔高了一点：“……你他妈说什么？”

    尹鲸川没回避他的目光，手指轻轻握了握他的掌心，慢慢地重复了一遍：“我怕你嫌我烦。”

    空气里静了一秒。

    然后——

    “cao。”尉迟晟低骂了一句，脸色彻底黑了。

    他狠狠地松开她的手，靠回椅背上，长腿随意地一伸，双手交叠着搭在桌上，眼神阴沉地盯着她，像是被气笑了：“所以，老子两个月连你的影子都看不见，是因为你怕我嫌你烦？”

    他咬着后槽牙，冷笑了一声，眼神里透着极大的不爽：“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嫌你烦了？”

    他是真的被这话给炸到了，胸口闷得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半晌，压着嗓子骂了一句：“……你可真行。”

    他语气低哑，像是又气又无奈，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整个人的情绪都快炸开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发火。

    “老子嫌你烦？”他咬着牙，重复了一遍，嗓音沉得不行，“谁嫌你烦了？”

    他眼神直直地盯着她，像是要逼她说出点别的理由来。

    可尹鲸川只是轻轻笑了笑，眼神温柔得不像话，指腹又顺了顺他的掌心，轻声道：“那你是不嫌我烦咯？”

    她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软软的，尾音轻轻扬起，带着点逗弄。

    尉迟晟顿了一下，舌尖抵着腮帮，呼吸沉了沉，像是被她这句话彻底打乱了节奏。

    半晌，他别开脸，舀了一口汤闷头喝下去，像是掩饰自己的窘迫，嘴里不耐烦地低声道：“……cao，老子懒得理你。”

    但耳尖，还是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七七八八的都吃的差不多了，火锅的热气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麻辣的香气。尉迟晟撑着椅背，懒懒地抬眼看了尹鲸川一眼，见她起身，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她只是随意地走动，结果，等她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没有账单了。

    “你又他妈抢着买单？”尉迟晟的声音低沉了一些，眼神有些微妙地盯着她，“你是不是每次都这么自觉？”

    尹鲸川微微一顿，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坐下来，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语气随意得仿佛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嗯。”

    她没解释，也没想多说，表情自然得像是天经地义。

    但尉迟晟的目光却沉了下来。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不管吃饭、买东西，哪怕只是买瓶水，她都没有让他掏过一分钱。

    以前在学校时，他没怎么在意，总觉得她是那种习惯了独立的性格，凡事都喜欢自己处理。但现在回想起来，他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

    “尹鲸川。”他的声音低了一点，眉头拧着，舌尖抵了抵腮帮，像是认真地思考了几秒，才开口，“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花钱？”

    他这句话问得直白又锋利。

    尹鲸川明显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眼神依旧温和：“你想多了。”

    她的回答轻飘飘的，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质疑，而是拿起杯子喝了口温水，像是习惯性地回避。

    但尉迟晟的眼神更沉了，他盯着她，像是想要把她的防线撕开：“你他妈是不是觉得，老子这点钱不该花在你身上？”

    他的语气有点冷，里面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

    尹鲸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在他看来，就是一种默认。

    尉迟晟的心口猛地一沉，一股说不清的烦躁感从胸腔里涌了上来。他靠在椅背上，伸手捏了捏眉心，半晌，低低地笑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一丝冷意：“cao……你是真的这样想？”

    他是真的不爽了。

    可尹鲸川只是看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带着点耐心的温柔，轻轻地开口：“阿晟，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了。”

    她顿了一下，嘴角弯了弯，语气像是在安抚他：“你把你的身体给了我，我无以为报。”

    她说得很轻，甚至带着一丝坦然。

    但尉迟晟却瞬间皱起眉，像是被她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你他妈在说什么鬼话？”

    他狠狠地把手里的可乐罐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眼神危险地眯起，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什么叫‘你无以为报’？”

    他的呼吸沉了一点，嗓音压低，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是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在她的认知里，她一直觉得自己在索取他，所以她才会用付出金钱、温柔的态度、甚至是“更好地对他”来填补自己的愧疚感。

    她从来没有觉得，他是心甘情愿的。

    她从来没有觉得，他愿意为她付出。

    她甚至觉得，她“应该”感激他。

    一瞬间，尉迟晟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闷又堵，烦躁得想炸。

    他舔了舔后槽牙，盯着她，眼神危险又不爽：“你到底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尹鲸川看着他，微微歪了歪头，笑意浅淡，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的：“阿晟，你在生气吗？”

    “废话！”尉迟晟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他胸膛起伏，手插在口袋里，咬着牙，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极大的情绪。

    他是真的被她这话气到了。

    他咬牙切齿地问：“所以你每次都他妈不让我买单，是因为你觉得‘老子已经给你很多了’？”

    他死死地盯着她，嗓音压得极低，透着极端的不爽：“你是不是觉得，老子被你睡了，就算还你人情了？”

    他的声音低哑得可怕，像是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的爆发。

    尹鲸川沉默了几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眼神温柔得一塌糊涂。

    她没有反驳，而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阿晟。”她的声音低下来，温柔得像是一片轻轻落下的羽毛，“别生气。”

    “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

    她轻轻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的：“你已经给我很多了，我只是想回报你。”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一种沉静的温柔，像是很认真地在说这个事实。

    但她越是这样，尉迟晟的情绪就越发烦躁。

    他狠狠地甩开她的手，眼神里透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倔强：“老子他妈要你回报？”

    他呼吸急促，拳头攥紧，眼神里藏着极大的不甘和愤怒：“尹鲸川，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

    他是真的被她气疯了。

    他从来都不是为了“被回报”才和她在一起的，可她却一直觉得，她在亏欠他。

    她甚至认为，她对他的好，是一种弥补。

    这个认知让他气得心脏发疼，胸口堵得难受，烦躁到快要炸开。

    他死死盯着她，呼吸都变得紊乱了些，最后，舌尖抵着后槽牙，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透着极端的不爽：“……cao。”

    “老子这辈子没被谁这么气过。”

    然后，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出了火锅店，身上的暴躁气息几乎化作一层实质的冷意，像是一只被彻底激怒的野兽。

    尹鲸川愣了一下，“阿晟！”

    她轻快地跟上他，步子轻盈，语气里透着点委屈，像是在哄他，又像是在撒娇：“……你在生什么气嘛？”

    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撒娇似的，又像是真心实意的不解：“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些，但你干嘛总对我这么凶、这么爱生气啊？”

    她的语气软得过分，尾音轻轻的，带着点委屈，还有一点点不满，像是在抱怨他又炸毛了。

    尉迟晟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站在路边，眼神低沉得吓人，牙齿狠狠地咬着后槽牙，拳头捏得死紧，连指节都泛白了。

    “……你他妈还有脸问？”他的声音低哑得像是要炸，眼底压着一股浓烈的不甘和怒意，猛地转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逼到旁边的墙壁上，狠狠地盯着她。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都不稳了，眼底翻涌着快要忍不住的情绪。

    “你知不知道老子为什么生气？”他的嗓音沉了下去，咬着牙，一字一句，像是恨不得掰开她的脑子，把他的情绪摁进去，“你觉得你亏欠老子？你觉得你是补偿老子？”

    他盯着她，眼底的情绪复杂得可怕，手指扣在她的腕骨上，力道压得有些狠。

    “尹鲸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老子当成真正的男人？”

    他的嗓音低得像是被压着火，带着一种快要压不住的崩溃：“老子不是你养的狗，也不是你他妈的债主！”

    尹鲸川噎了一下，还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他：“我从来都是当你是个男人啊…”她如果不当他是男人，怎么可能会对他做那些事情？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尾音软软的，像是认真地在跟他解释，又像是无意间撒了个娇。

    空气骤然安静了一秒。

    尉迟晟怔住了。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指尖有一瞬间的僵硬，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大脑，整个人都愣住了。

    cao……她他妈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她“对他做了那些事情”？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说的——是他无数个夜晚翻来覆去、羞耻又疯魔的执念？

    他本来是气得快炸开了，可这一下——他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她说的那句“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做那些事情？”

    cao。

    尉迟晟狠狠地闭了闭眼，牙齿咬得死紧，耳朵一瞬间就烧了起来，指尖在她的手腕上无意识地收紧了几分，整个人像是突然被点燃了一样，心跳急促得快要炸开。

    “……你他妈……”他嗓音低得不行，像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额角青筋都绷了起来。

    他深吸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透着一丝狼狈的喘息，脸色阴沉得不行。

    尹鲸川眨了眨眼，仰头看着他，像是还没意识到他情绪的变化，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点疑惑的笑：“可是，我真的……”

    “我让你闭嘴！”尉迟晟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一点，脸色黑得可怕，耳朵却红透了，手指死死地扣在她的手腕上，像是怕她再说出什么让他当场炸毛的话。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指节泛白，舌尖抵着腮帮，眼神里全是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尹鲸川垂下头，真的不说话了。

    她的手腕还被他扣着，力道不算重，但带着点不容挣脱的克制感，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微微颤抖。

    她轻轻眨了眨眼，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她是真的不太懂，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性索取——经济补偿”，这逻辑……有什么漏洞吗？

    毕竟，他是提供了性价值的那一方啊。

    她一直觉得，自己无以为报，所以在经济上多付出一点，或者用更温柔的态度填补他的不满，这是合情合理的。

    他付出了自己的身体，那自己至少要哄着他开心点吧。

    请他吃饭，买单，照顾他的情绪……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是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但他又一次炸毛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炸得又快又猛，脸都黑了，耳朵却红得不像话。

    她默默地垂着头，忍不住想，真难哄啊……

    她只是想让他舒服一点，让他不要觉得自己“亏了”，让这段关系更平衡一点而已。

    可是，每次她想这样做，他的反应就会特别大，像是被人狠狠戳到了什么逆鳞，非要跟她闹一场不可。

    她是真的不明白。

    但算了，反正他现在心情不好。

    她决定不说话了，低头安静了一会儿，等他冷静下来再哄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