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叶落朝着他奔来，阳光细碎的洒在他们的身上

    “这次的人应该是和鹿弥有关系。”从那些人的话中可以隐约猜出。

    叶落趴在钟离的身上，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十指相扣：“对不起，阿离，我想杀人，我好恨……”

    钟离抬手抚摸着她的头：“不要让杀意在你意识中生长。”原初神力和深渊神力都会滋生人性中最幽暗的部分。

    叶落抱住了他的脖颈，闷闷的应了一声。

    与此同时，江舟和擎苍将剩余的人都关进了牢里。

    “鹿弥呢！鹿弥在哪？我要见他！”

    江舟和擎苍坐在那喝奶茶，擎苍翻了个白眼：“又是鹿弥，烦不烦啊，人都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什么？！鹿弥死了？”

    “不可能，鹿弥不是杀不死的吗？”

    仗着叶落在睡觉，偷偷跑来的钟离淡漠的回道：“他是人，怎么可能杀不死。”

    因为来的匆忙，他长发散批在背后，都来不及束起。

    “他是人？他不是神吗？”

    钟离沉默了半晌，随后开口：“他是人，不是神。”

    即便他拥有近乎神明的伟力，却依旧是人，即便他算天算地，将一些都纳入自己算计中，但他依旧是人。也因此，他有软肋，一次又一次生里来死里去。

    “你们到底是谁？”钟离见他们沉默，率先开口问道。

    “你们来到我们的世界，反而还问我们是谁？”那人嗤笑，靠在墙壁上，“当初鹿弥差点就毁了我们世界，若不是天道出手，我们这个小世界就要成为你们世界的养料。为了我们自己，我们成立联盟，誓要杀了鹿弥，可却被那鹿弥反杀了我们许多前辈。”

    钟离在那人眼中望见了泪水，那人恨声道：“我的师父就是被他杀死，若不是他突然消失，我甚至没办法帮我师父收回尸骨！”

    随即他哈哈大笑：“死的好，他死得好！”

    钟离转身准备离开，那人却喊道：“你叫什么，你和鹿弥是什么关系？”

    钟离思索片刻，随后回道：“神名，摩拉克斯，鹿弥，他是我的护道人。”

    他一步一步走出牢狱，望见灿烂的阳光，他恍惚间好似听到鹿弥的笑声：“摩拉克斯，陪我喝杯酒吧？”

    “喝酒伤身。”

    “你个石头还怕伤身？”

    “我是说你。”

    “那你就不用管了，今天可是好日子，我就想喝酒。”

    “什么好日子？”

    “重阳。”鹿弥拿出一壶酒，“这是用菊花酿制的酒，你尝尝。”

    “菊花？是你们世界的花吗？”

    “对啊，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自古以来的文人墨客都追捧的花。”

    钟离闻言喝了一杯，随后就按了下额头：“这酒很烈。”

    “谁让你一口喝完的？”鹿弥哑然失笑，钟离有些懵懵的看着他，鹿弥似是叹息的开口道：“若是你和她知道我所做的事，若是你们知道我满手血腥，可还愿意认我？”

    那一日，钟离半醉半醒，时至今日才恍然记起。

    “阿离！”叶落朝着他奔来，阳光细碎的洒在他们的身上，叶落怔怔的看了他三秒，随即马上抬手握住了他的头发：“我帮你扎头发吧。”

    钟离却看到她眼里涌动的情欲，他沉默半晌，轻声道：“今天是个好日子。”

    “嗯？什么好日子？”

    “今天，是重阳。”

    叶落的梳子一梳梳到尾，闻言惊讶道：“我都不记得了。”

    “等会儿我去跟擎苍借些器具，酿制一壶菊花酒吧。”钟离看向她，“我记得你酒量好像不太行。”

    “阿离，”她顿了顿，眼里闪烁着笑意，“我哥跟我说过，其实你也是一杯倒。”

    钟离不知道鹿弥跟她说这个做什么，闻言只能假装若无其事的扭开头，却被搂住了脖颈，叶落靠在他的肩窝：“阿离，我陪你，你教我，好不好？”

    “好。”

    叶落高兴的吻了下他的耳根，钟离却借此倾身吻了下她的嘴角，待叶落反应过来他已经起身，抬手食指贴上她的嘴唇，笑着摇了摇头。

    钟离敲开擎苍门的时候，这只龙正在啃重阳糕。钟离未曾见过这个糕点，见此新奇的食物立刻上前瞧了瞧。

    “这叫什么？”钟离问道。

    “重阳糕。”擎苍推了下碟子，“你要不要尝尝？”

    “鹿弥没跟我说过。”钟离看向叶落，“你也没说过。”

    叶落立刻解释道：“哥哥是因为不喜欢这些瓜子花生之类的东西，我的话是因为我都没怎么过过重阳节。”

    “为什么不过呢？”钟离疑惑的问道，在璃月，人们都会过每一个有意义的节日。

    “没有这个习惯。”叶落顿了顿又说，“而且现在国家的工作日多的让很多人都遗忘了不少的节日。”

    “调休……是什么？”

    “就是把节假日调到一起休息，随后接连上班。”擎苍啃了一口桃子，“我那在凡间工作的同伴就深受此苦。”

    叶落：“不说这个了，阿离是来借酿酒的器具的，我们打算酿制菊花酒。”

    擎苍一个翻身跳到了桌子上：“好啊！我最喜欢喝酒了！菊花酒，真应景啊！”

    钟离问道：“那器具在哪里呢？”

    “跟我来！”擎苍跳下桌子，带着他们到了厨房，厨房很大，器具一应俱全。

    钟离却看到了江舟，江舟正在揉面团，见到他们有些惊讶，擎苍指着江舟对他们说道：“我的重阳糕就是他做的，特别好吃。”

    江舟有些羞赧：“我是跟我mama学的，我mama可会做饭了，因为爷爷看中传统所以每到重阳节mama都会做重阳糕。”

    钟离闻言笑了笑：“正好我也是要酿菊花酒的，等做好之后我可以尝尝你做的重阳糕吗？”

    “当然可以！”江舟高兴道，“我还想留一些放在鹿弥的衣冠冢前。”

    “……衣冠冢？”钟离有些意外，江舟点头：“我听说他是消散了，那么就找不到他的尸体，可是人在世上总归是要留一个归处的，所以我就帮他立了一个衣冠冢。”

    “谢谢你。”叶落闻言，有些伤感的说道。

    “不用谢，这是我自愿做的。”江舟自言自语，“还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重阳糕。”

    “他不太喜欢，但是如果是你做的，他会愿意尝一尝。”叶落笑着回道。

    “正好昔日我喝了他酿制的菊花酒，这次我回敬给他。”

    钟离带着菊花酒到鹿弥衣冠冢前已是几日过去：“这次时间有些晚了，下次我会提前酿制好的。”

    他将酒浇在了地上：“无论怎样，我从未后悔与你结识，重阳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