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不准走

    第二日清晨，林婼被不适惊醒，感受到腰间有些烫人的大手，还有腿侧碍人的灼热硬挺，被睡梦暂时隐匿的羞耻感霎时重新激活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腿仍是赤裸裸的，隐秘处带着撕裂的疼痛，慌忙之间逃开阻碍躲进了洗手间，麻木地用冰凉的水拼命搓洗自己，比上一次还要感觉到痛苦，她甚至不敢直接用手触摸自己，只拿着浴球一遍一遍地摩擦，却无可避免地用手碰到自己的隐秘处，又唤醒了江栋对自己进入的不堪回忆，但是她无法逃避，只想尽力洗净他对她轻蔑的亵渎。

    反复搓洗了许久，感受到自己全身肌肤的刺痛，林婼关上冰冷的水，滑落着坐到墙角边，失声痛哭起来。

    她害怕江栋听见，只能埋头在手臂间压抑地抽噎流泪，哭得久了，呆滞地看着空气中不知名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就这样被毁了，她的期望、她的爱情、她的信仰，化作一片乌有，被她爱上的人。

    不知道怎么走了，这条路忽然一片迷茫。

    失落了许久，林婼强打起精神摸索着站了起来，胡乱套上昨夜的衣物，打开门没有看见江栋，终于松了一口气，卧室门关着，她飞速地冲上前扭转上锁，回头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盒药和一杯水，江栋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买了避孕药。流着泪，双眼朦胧中她颤抖着吞下了几粒药丸。

    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昨夜辗转身下的床单，只有令人作呕的水液痕迹，没有她曾经幻想过的处女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上一股绝望，她猛地扯过床单扔向一旁，躺在床上开始继续流泪，忽然又惊吓地睁眼，起身冲向衣柜找出另一套睡衣飞速换上，连带着把昨夜江栋给她替换的内裤也脱下，仿佛有病毒一般丢到一边，重又摔向床畔继续流泪，哭得觉得累了，她思索出一个结论：就把这一次事件忘了，江栋想做的事也做了，他一定会放她走的，所以她还是要尽快搬离，与他永远的隔开，在公司也当作没看见，或者，如果太痛苦她也可以离职，彻底消失在彼此的世界中。

    她遥望着门，似乎想要看穿，看到门外江栋的脸，看清他的心，又或者，看清他没有心。

    原本她不是这么纠结的人，她也拒绝过别人，也曾在别人的世界中止步于试探，没有敲过的门，在如今失了分寸，她终究尝到了爱情的苦，可是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她都还没有相爱过就已经被踢出了门外，像一只落水狗，被人家奚落玩耍，内心里却一直带着希冀，虔诚地期待着主人的怜悯爱惜。

    她都可怜起自己来，她成了以前自己最嗤之以鼻的人，不自爱、犯贱的蠢女人。

    疯了，突然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心却止不住的钝痛。

    即使还爱着，却已经失去了表白的机会，再说什么只会让自己更加作践自己，变成他唾弃的……东西。

    她不敢让自己再继续思考，终究爬了起来，开始呆楞地继续收拾起行李，为自己被遗弃做准备。

    忙得昏了头，也不想进食不想喝水，还好江栋一直没有来sao扰过。

    夜深了，屋内一片黑暗，门外的人似乎终于按捺不住，魂游中林婼被寂静中突兀的敲门声惊醒，她不想去开门，但敲门的人不肯放弃：“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我不会再碰你了，你放心。”

    终究是要面对的，不可能永远不出门，林婼走到门边，轻轻说：“可是我不想看见你，你能不能消失。”

    江栋仿佛恢复了理智，沉稳地回道：“好，我进自己房间，你出来，好好吃点东西，我做了菜放在桌上，你出来吃。”

    客厅恢复了宁静，等了很久，林婼呆滞看着门，终于鼓起勇气开锁走了出去，江栋果然不在，她松了一口气，安心地开始吃饭，也许这是最后一餐了，她就要永远地离开这个家，她逼自己忍住眼泪，认真地吃，桌上摆着的都是她爱吃的菜，她边想着边艰难地咀嚼，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伏在餐桌上哭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自己，却没发现江栋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凝视着。

    “如果你是伤心你的清白给了我，我可以负责。”

    一个炸裂的声音，瞬间轰炸了林婼的心，她蓦地直起身，猛地回头看向江栋，不经大脑支支吾吾回道：“不……我、我不要你对我负责……”

    江栋眸色一沉，冲口而出：“你不要我负责？为什么？！”

    林婼战战兢兢地起身，推开座椅本能地想要逃离，却被江栋抢先一步一把抓住。

    又无路可逃了，林婼急忙推拒着大叫：“不要！我不要再跟你在一起了！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个……一个……”

    那个词说不出口，江栋强压着激动，沉声道：“把你当作什么？你不就是想做我女朋友吗？我可以成全你。”

    又感觉到被羞辱了，即使想要跟他在一起，也不是在当下这种情况下，在这种折磨下。“我不想做你女朋友！我不想要你这种男人！你、你这种人渣败类！”

    江栋似乎瞬间被那四个字惹恼了，他恼羞成怒地轻笑道：“是吗，呵呵，可是你昨天被我cao得第一次就高潮了，你这样算什么呢？是yin娃……还是……荡妇……嗯？”

    听到这不堪入耳的字眼，林婼的耳朵瞬间爆红，她不争气地又开始哭了出来，奋力地挣脱江栋的桎梏，捶打着他，一边嘶哑地控诉：“我不是……我没有……我很痛苦……呜……是你强迫我的……你是个畜生！”

    江栋控制不住她，直接将她抱紧，开始强势地吻了上去，这一次的吻不太美好，口腔中都是饭菜的余味，可是他不在乎，只想再次确认她还在他的掌控中，又一次林婼狠狠咬了下去，想要让男人清醒。

    似乎有些奏效，江栋放开了她的唇，嘴角流着血，却看着她笑了：“我不会放你走的，你跟我在那方面还挺合拍的，既然你不想要我负责，那我当然也乐意，我们可以就继续这样，反正……我无所谓。”

    林婼拒绝着，江栋却突然放低声音，充满玩味地说：“你别忘了你那些照片还在我手上，你想让他们都看到吗？还是可以让奕兵也知道……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让我们认识的人都知道你跟我上了床，你觉得凭我给他们的印象，别人会觉得是我强迫了你吗？还是……觉得我们就是两情相悦呢？”

    剧烈的心跳声，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林婼低撇着头流泪，只是机械地呢喃：“不要……不要……不要说了……”

    江栋笑了笑，在她唇上轻啄一口，温柔地说：“你不准走，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