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生机

    两人的模样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女人的头发明显没有太多营养而枯哑无光，而男人则是一头垂到地上的如绸缎一样的黑发。

    她身上的麻布衣衫，是用象征着最便宜的蓝色颜料染成，脸上即使被塞进轿子前被草草收拾了一下，却也不难看出她先前的狼狈。

    而他的身上，穿着的是最尊贵的云锦，腰带上装饰着名贵的宝石，就连衣服上的图案，都是金线绣的。

    若是忽略他刚才明显非人的表现，这副长相叫谁看了呼吸都会停滞一下。雕刻般立体的脸庞，眉如墨画，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邪魅的桃花眼，鼻梁挺直，一张薄唇微微勾着笑。

    可这摄人心魄的好看更在她心中强调了面前的男人不是人，而自己也马上要像牛羊一样被屠宰食用。

    “不要…不要杀我…求您…”她嘴唇颤抖，却强迫自己克服面前人带来的恐惧与他周旋。

    “这句话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耳朵都出了茧子。若你想不出来怎么死，那便和他们一样，掐断你的脖子，很快。”

    说着他手中就要收紧力道，她被越来越稀薄进入肺部的空气吓得一个激灵，慌不择言大喊。

    “吃人rou有什么好的！我知道比吃人rou更好更快乐的事！”

    “嗯？”

    她被掐着脖子拉近，男人面上带着一分探究。

    “说说看。”

    她用力攥着拳，双手指甲掐进rou里，声音已经有些哑：“你，您先，松开……”

    他果然利落地松开她的脖颈，缓缓移开手，把张开的手掌在她面前停顿一下，展示自己已经放开她。

    她趁机环视周围的布施，这件空旷的屋子没有任何家具，仿佛无人居住。

    “莫要拖延时间。”他盘腿坐下来，食指曲起敲击地面的毛毯，发出闷闷的咚咚声，“讲。”

    “那…我想先问您，知不知道，青楼是做什么的！”

    “我鲜少去你们生活的地方，自然不知道。”

    “您知不知道，什么是，床榻之欢，鱼水之乐！”

    她几乎用尽力气才能让自己正常地说话，却还是止不住发抖。

    她在赌，她这般年龄的女子，她想过若是被这种雄性怪物捉去，必定会先满足rou欲再满足口腹之欲。可他丝毫没在她被扯开衣领下露出的皮肤有一丝多余的眼神，像是还没开窍的孩童。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显然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她猜对了。

    “我要告诉您的就是这个，村里的男人吃不上饭都要凑钱去县城里买活，您别杀我，我就告诉您。”

    他盯着她，此时月亮又躲回了云里，他的眼睛又开始发出绿幽幽的光。

    对视了一会，那似乎能看透她心思的探究目光让她心脏要跳出来。

    “好。”他突然爽快答应，“左右我此时也不太想吃人rou，就试试你说的。”

    他双臂拢在胸前，保持着盘坐的姿势，看着她缓慢地从地毯上爬起来凑近自己。

    “我教您如何做那活计，您不能杀我。”

    她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

    “我说了此时不杀，当然不会杀。”

    她忽略他话外的意思，上前抖着手去解他的腰带，见他面露不解，立刻解释：“这事要把衣服脱掉才行…”

    她对自己一点威胁都没有，男人就带着两分好奇看着她接下来要如何，只见她把自己的衣衫解开后，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腿根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