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降温

    深秋已至，冬季即将来临。

    入秋后，狄兆便发觉江瑜总是手脚冰凉，就连晚上睡觉时也很难暖和起来，好在秋季温度不至于太低，倒不觉得有多冷。

    这是江瑜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冬天，她还没有过冬的衣物，于是两人趁着降温前夕，上街采购今后御寒所需的衣物和各类用品。

    他们挑挑拣拣，大多是为江瑜在看，狄兆自然是不缺的。可江瑜哪会光顾着自己，嚷嚷着也要给他买。

    狄兆几乎事事都顺着江瑜，她开心最重要。而江瑜只是认定，他们做什么事情都要一起罢了。

    结果一路下来，大包小包都快提不下。虽然胳膊酸疼，但江瑜依旧笑容满面，买买买什么的，果然在哪儿都很快乐！

    一夜之间，温度骤降，不知不觉就已入冬。

    狄兆正在为两人更换床品，他忙碌的身影映照在江瑜的眼眸之中。她最近总是回忆起前尘往事，自从和狄兆生活在一起，她懒了不止一星半点。

    江瑜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她的原身或许是，但她不是，洗衣做饭这些家务，她小时候常干。

    而如今这一切都有狄兆代劳。刚开始江瑜还自己干些活，可每次狄兆看她做家务的样子，一股莫名的违和感油然而生。

    狄兆观赏过她的字迹，秀丽、工整、大气。这双手，应该用来读书写字，而不是浸到冷水中红得发肿。

    江瑜花了些时日，才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既然接受了他的好，江瑜就不会让自己感到愧疚或是亏欠。

    如今神使的工作不多，两人忙完便在家赋闲。日照时间愈发短暂，室内挡风遮雨，江瑜躲懒，自是喜欢窝在家里。

    她最讨厌冬天，因为这代表冰冷刺骨的风，没完没了的冻疮，僵硬的手指和四肢。起床穿衣，洗澡脱衣，都像是一场又一场的酷刑。

    在这儿生活的每时每刻，都让江瑜止不住和以前做着对比。山里一年四季都有温泉水，省去了许多麻烦。有狄兆在，不知这个冬天会过得怎么样……

    晚上睡觉时，江瑜率先洗漱完钻进被窝。此时厚重的棉被像一层冰膜一样覆盖着她，感觉比睡觉前还冷。

    江瑜忍不住向狄兆撒娇道：“哥哥倒是享福，有我来暖被窝。”

    明明是她想早点躺上床，怎么还反过来赖在他头上了？

    狄兆没有反驳，既然她要暖被窝，那就让她暖去吧。他没有同江瑜一起躺下，故意磨蹭着，有心晾一晾她。

    可谁知到头来，他要为此任性的行为付出不小的代价——江瑜不高兴了。

    她怎么睡也睡不暖，按照往常的经验，她实在困极，就这么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四肢和被窝才会暖透，可那时偏要起床了。

    江瑜左等右等，狄兆就是不来。她实在受不了，打算下床去灌两个汤婆子给自己，她正准备起身，狄兆这时却终于慢悠悠地收拾好，伸手摸进被窝。

    明明江瑜躺下有一会儿了，被子里还是一点不暖。狄兆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从她身后将她整个人裹进怀里，去探她的手脚，那感觉跟触冰似的。

    狄兆看不到江瑜的表情，她全程没有任何肢体回应。气氛有些僵硬，他试着开口询问，语气轻柔：“冷怎么不说？”

    狄兆用手掌摩挲着江瑜的手背，试图捂热她的身体，结果却被她的手臂使劲甩开。

    江瑜一言不发，没有回答狄兆的提问。

    她很少生这么大气，狄兆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江瑜可以无理取闹，可以哭闹打骂，斥责他的粗心，嗔怪他的无情，说他不关心她的死活，但像现在这样一个眼神也不给、一句话也不说，动作上除了抗拒就再没什么，如同对待那些无关人员一样冷漠疏远，是让他最害怕的。

    狄兆被她推开也不恼，只搂她更紧，嘴上连忙道歉：“对不起，是哥哥错了，瑜儿别生气，千万别不理哥哥。”

    江瑜听他认错，没忍住哭了起来。她还是做不到宠辱不惊，他对她太好了，会关心她冷暖，会心疼她受苦，会为他自己的照顾不周而自责。

    江瑜其实早就没生气了，只是拉不下脸来，戏干脆做全套。她挣脱出狄兆的怀抱，走下床去开柜子。

    狄兆焦急地跟在她身后，问：“怎么了？”

    江瑜哭诉道：“哥哥不想和我睡，那我便自己一个人睡！反正怎样都是睡，我还嫌哥哥晚上挤我呢！”

    她还真往衣柜中翻找出被褥，装模作样地往一边的长椅上铺。狄兆见她终于肯说话，明白这是在给他台阶下。他不清楚江瑜哭泣的真实原因，以为是刚才被他气的。

    道歉无济于事，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总不能真让她一个人睡吧。狄兆上前钳制住她，不许她再乱动，他明白江瑜只是发脾气说气话而已，便贴近她的耳边低语：“从前怎么没听瑜儿抱怨过挤，你要是早说，就换个大点的床。”

    江瑜逮住他话里的漏洞就开始钻牛角尖：“哥哥烦我，不用找那么多借口，还推到我身上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面对江瑜的指控，狄兆没有狡辩，他死死搂着她，毫无放开她的意思。二人静默许久，江瑜也有点回过味来，这次是她太恣意妄为，明明是最重要的，对自己最好的人，本不应该如此恶言相向，出口中伤。

    江瑜还穿着睡衣，她冻得发抖，狄兆不再废话，直接抱起她回到床上。外面冷，有什么话被窝里说。

    狄兆一直抱着不肯放开她，两人密不可分，床非但不小，反而太大。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江瑜也不执着于胡搅蛮缠。她知道只要自己在床上服个软，天大的事狄兆也绝对不会同她计较。她小声地在他胸前嘀咕：“哥哥原谅我吧，我不该撒泼耍赖，也没有生哥哥的气，只是想要哥哥来陪我。”

    狄兆从头到尾没觉得江瑜哪儿做错了，不明白她为何道歉，但知道她脸皮薄，就算她真的做错了什么，还不是一句话就能让他心软。

    狄兆转而去亲她的脸，小心地安慰她：“瑜儿没错，是哥哥粗心大意，以后你想要什么，直接跟哥哥说就行，不必憋在心里，哥哥不想看你难受，记住了？”

    江瑜把狄兆箍紧，她点点头：“嗯，记住了。”

    狄兆轻轻拍她的背，接着哄睡：“夜深了，睡吧。”

    两个人睡果然不冷，连江瑜身上也开始一阵阵地发暖。她意识模糊，舒服得犯困，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翌日醒来，江瑜还睡眼朦胧，但作怪的手却不见停。她的指尖游离于狄兆的各块肌rou之间，它们捏起来软软的，还附带些体温的热熏。狄兆被她折腾得也醒了，他挪了下身子，任她的调皮捣蛋。

    江瑜不禁感叹：“哥哥的身材真好。”

    狄兆不甘示弱，也开始抚摸起她的身体。却只是恰到好处的亲昵，两人约法三章过，要限制次数，不可纵欲过度，亲亲抱抱摸摸随意，更进一步的不行。

    狄兆回应她的恭维：“瑜儿的身材更好。”

    两人耳鬓厮磨，亲热了好一阵，江瑜的肚子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一声。

    江瑜尴尬地停住，其实狄兆并不会笑话她，但她自己觉得难堪，干脆起身下床。

    狄兆叹口气，这好好的二人世界就这么被打断，不免惋惜。

    江瑜下床后就站着不动，狄兆往她视线所及之处望去，原来是昨日夜里铺到一半的床褥还放在外面。

    两人看着这场闹剧的残局，大眼瞪小眼。江瑜做贼心虚，轻咳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收进衣柜，嗯……就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吧……

    江瑜朝狄兆讨好地笑了笑，狄兆装没看见她那大幅度的小动作，往厨房去准备早餐。

    饭桌上，江瑜心情大好，还老是正大光明地偷看狄兆，被他发现后又立马转头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狄兆好奇：“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江瑜敷衍一句：“饭好吃，人好看。”

    这下搞得狄兆不好意思了：“真的？”

    江瑜脱口而出：“假的，哥哥连这也信，是不是我说什么哥哥都会信以为真？”

    这姑娘真是越来越野，狄兆黑了脸：“我看瑜儿是欠cao了。”

    江瑜嗅到他话里意味不对，说好的约法三章，不要纵欲过度呢？设想是容易，实践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他们好一段时间没做了，一做就是好几轮。什么节制，不过是将该释放的积攒到一起讨要回来。江瑜自认为体力不弱，换了好多个姿势，却终究是败下阵来。

    狄兆还惦记着她的话，他咬牙切齿地为自己正名：“你明知道我会的。”

    江瑜被cao得浑身散架，晕乎乎的。她没搞清楚狄兆在讲哪个话题，还懵懂无知地追问：“会什么？”

    狄兆一记深顶，又去胡乱啃咬江瑜的嘴唇。他郑重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你说的话，我都会信以为真。”

    这回轮到江瑜害羞了：“真的？”

    狄兆不像她，他只会老实回答：“真的。”

    那她就说些真话给他听，让他相信：“我说的也是真的，哥哥好吃，也好看。”

    狄兆捕捉到她话里的玄机：“什么好吃？”

    江瑜吞吞吐吐半天：“就……就是哥哥那根……”

    狄兆闻言律动起来：“下面那张小嘴还挺馋的。”

    江瑜不服气，撅嘴道：“反正哥哥那二两rou也没别的用途，我还不能馋馋了？”

    她说的也没错，那块rou就是为她长的，如果硬要争论的话……

    狄兆挺动着埋在她身下的粗硬rou棍，反问她：“只有二两？”

    “我哪知道有多重，不然哪天我帮哥哥称量一下？”

    狄兆不给她使坏的机会：“不知道有多重，还不知道有多大？”

    “那哥哥得多提醒一下瑜儿才是。”

    又不需要她出力，她当然乐意，每次叫她自己动，总找各种理由推脱。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力气全往她身上使就是了。

    一通运动下来，冬日的寒冷也被身体的燥热驱赶，江瑜平复着气息，回味起刚才的甜蜜时光。

    这个冬天，果然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