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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为何总是这样!

    

小师弟为何总是这样!



    沈绛红和刚入门小师弟的半年之约传遍了整个飞燕山庄,两个人之间的硝烟味越来越重,山庄里的内卷氛围也开始火热起来。

    薛小师弟就不用说了,他本来每日除了练功就不见他做些别的。而沈绛红,虽然本来就勤勉,这以后更是用功得有些拼命。

    半年后,沈绛红如自己心愿,不费吹灰之力将讨厌的小师弟击下擂台。当然,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不过世上总是有许多不公平的。

    不过沈绛红到底是还是表现除了师姐该有的风度,在小师弟即将狼狈摔下擂台时,飞身过去。

    她胳膊搂住薛寒诤的腰,虽然神情冷淡,眼里却不自觉流出几分得意和自傲,原本被紧束的高马尾散开,似一朵妍丽烂漫的红梅。

    “小师弟,你认不认输?”

    在一众师弟师妹的惊讶尖叫中,薛寒诤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绛红,喉结无声息滑动,低声说,我认输。

    她哼笑一声,松开手,随手绑起头发,负剑转身。刚要下台,却听见身后那人道:“师姐,一月后再来比试如何?”

    沈绛红皱了皱眉,打败薛寒诤在弟子及爹爹面前立威已经足够了,她其实不愿意再和此人有联系。不过薛寒诤在众人面前下挑战书,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自然。”

    一个月后,她前来擂台赴约。小师弟早早站在上面,他看着还是很瘦弱,不过头发却整整齐齐地束好了,武功也有精进,但这点进步对沈绛红来说无疑蚍蜉撼树。

    剑背打在薛寒诤的手腕上,沈绛红没有使出五成的实力,依然轻松打落了他的剑,振麻了薛寒诤的手臂。

    薛寒诤抱着胳膊抬头看她,淡淡道:“师姐,我认输。”

    他又输了,意料之中。

    沈绛红松了口气,潇洒收了剑,还未来得及转身,又听他道:师姐,一月后再来比试如何。

    这人是脑子坏掉了么?

    沈绛红深感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并没有答应,一次两次是切磋,次次都来,反而显得她随便。

    她把这事忘在脑后,直到一个月后的某天出门时听见师弟师妹们窃窃私语。

    什么小师弟、擂台云云。

    沈绛红脸色一黑,匆忙打着伞去了比武擂台,果然见到那个不知好歹不懂人话的薛寒诤站在上面。

    天已经黑了,下着秋雨,凄冷刺骨,他站在雨里纹丝不动,手里紧握自己的剑。

    “薛寒诤!”

    女人的声音穿透细细密密的雨帘,落在他耳朵里,他转头,沈绛红撑着一柄红梅惊雀的油纸伞,站在擂台下灯笼的烛光里,一双眼里满是冰寒的怒火。

    “不过让你认输一次,至于叫你如此记恨于我!”

    薛寒诤眉头紧蹙,想要说什么,但很快又紧抿嘴唇,变成一言不发的木头脸。

    在沈绛红看来,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击败折辱,所以咽不下这一口气,一定要让自己输他一次。可沈绛红恰恰是那个不允许自己输的人。

    她将伞扔上擂台,冷声道:“你想比试,好,以后每月十五擂台见。”

    于是乎,这变成了飞燕山庄每月十五例行活动,开始围观的弟子们还众多,沈绛红打得也很尽兴。慢慢的,大家习以为常,只有三三两两的人闲来无事会来一观,沈绛红自然也开始觉得无趣。

    她并不是一个逞凶好斗的人,第二次答应薛师弟的比武,也不过是因为在场人多拉不下面拒绝。

    没人看着的时候切磋就有些变味,她出招变得又快又狠,三两下将薛师弟击飞擂台,经常让对方带着伤下来。

    但即使如此,薛寒诤仍然每月十五一大早就站在擂台上等沈绛红上台。

    那天沈绛红前天晚上挨了爹爹的训,早上起来的时候本来身体就不适,她本想去药炉开点药,一打开门就见到薛寒诤那张死人脸在她面前。

    她面色不愉地退后一步,冷冷道:“薛师弟这是在做什么,一大清早来堵师姐的门?”

    薛寒诤又皱眉,瞧了瞧她,张口,又停住。沈绛红本来就头疼欲裂,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火大,伸手就准备关门:“没什么事就请出去!”

    那人倒也奇怪,只憋出一句:“师姐昨日未来擂台赴约。”

    沈绛红冷笑,心中暗道,好啊,在这里等着我呢!

    即使自己生了一点小病了,她也坚信自己不会落于下风,沈绛红自然应允。

    “昨日是我有事出庄,未曾告知薛师弟,现在便补上!”

    她扛着发晕的身体,转身从屋内取出剑,便从薛寒诤面前走过,径直往擂台去。

    薛寒诤的步伐有些犹豫,沉默些许,还是跟上去。

    昨日下了雨,今天一大早还有些冷,沈绛红出来匆忙,只穿了里衣,她也不觉得冷,只倨傲地盯着台下。

    不知为何,薛师弟今日动作十分磨蹭,好像不愿意同她打一半,连自己都配剑都没有带着,还是演武场的弟子借了他一把剑。他还从袖中掏出来一包药,让那弟子保管。

    沈绛红看在眼里,但没有细想,只觉得他磨蹭,心里火气更胜,烧得脸颊通红。

    薛寒诤一上台,她就拔剑刺过去,招招凶狠迅猛,森寒的剑刃直冲手筋、心口、甚至是脖颈而去。尽管薛寒诤处处闪避,依然不能招架,不过片刻就已经划破他的衣裳,皮rou绽开,渗出的血将白衣打湿染红。

    擂台下的师弟师妹们都有些不忍心地闭上眼睛,有些咂舌师姐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这般暴躁。

    “再这样下去,怕是没打完,小师弟就要流血过多晕过去了。”

    “小师弟怎么还不认输啊……”

    “要不要去叫庄主……”

    沈绛红的状态很不对劲,她双目发红,脸颊泛粉,心跳如鼓,呼吸急促而guntang。但专注于挥剑的她并没有察觉,反而因为对面人不停地闪避而恼火万分,出剑一次比一次迅猛。

    终于在某次挥剑砍过去时,忽然感觉心脏骤停了一下,整个人天旋地转,手脚也使不上力,向着地面猛地扑过去。

    她以为自己会狼狈地面朝大地摔过去,但却没有。

    她整个人差点跪在地上,但好在那人上前接的及时,便直愣愣栽在最讨厌的人怀里,脑袋也无力地靠在薛寒诤肩上。

    他的胸膛也跟他人一样冷冷的,沈绛红以往很讨厌他那种冷冰冰的样子,但今天莫名想靠近一些,大概是因为她真的生病了。

    沈绛红力竭倒在他怀里那刻,薛寒诤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神情也放松下来。但很快,他又紧绷起身体,被脖颈间guntang的吐息弄得不敢动弹。

    “师姐……”他想说些什么,但声音有点暗哑,讲不出话。

    “薛师弟……”过了好一会,沈绛红重新握紧剑,艰难地抬起来,虚虚抵住他的后脖颈:“你认不认输!”

    喉结上下滚动,他低哑着声音,说:师姐,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