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徐清（上）：暖锅宴
顾染退役后后，思考了很久还是选择搬出去住。一方面是他已经成年很久了，另一方面是搬出去也更方便些。他这些年的奖金和代言费也攒了不少，他爸每个月还会给他发不少花红，所以即使顾长风和许玫对于让他搬出来坚决持有反对意见，顾染最终还是说服了他们买了个小型别墅。 世锦赛刚结束，再加上不久前还是奥运会，国家队的人都选择趁着假期好好放松一下。所以除了还需要开会以及准备下一阶段训练表的程森和徐清，其他人都没来参加顾染的温锅宴。本来顾染也邀请了危岳宁，不过刚巧他父母这周来北京看他，就提前在学校把温锅礼物送给了顾染。兜兜转转，这次温锅宴算上他就只有七个人。因为北京现在温度还没有回暖，江岩夫妇年级也大了，再加上程岚本身身体就不能受风，顾染特地把时间定在了十一点左右。这样，等温锅宴结束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两三点，刚好是一天最暖的时候。因为在场没有现役运动员，顾染还准备了不少酒水。顾染自己没怎么喝，光看着他爸一直给江岩和徐清敬酒，感谢的话跟车轱辘似的，程森因为要开车就滴酒没沾。 等所有人都吃完了开始坐在沙发上聊天的时候，许玫连忙帮着顾染把桌子收拾干净。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怕再晚就开始变冷了，程森连忙站起来准备带他父母回家。顾染想着程森难得出一趟训练基地，就让程森带着他师傅师母直接回家，正好多陪陪他们。而因为醉酒头晕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的徐清可以直接住下来，总归客房是收拾好的。 帮着许玫把他爸扶上了车，顾染站在门口看着两辆车相继开走后才关上门。扶起躺在沙发的徐清，顾染半搂半抱地把人带去了客房。然后又去厨房给他盛了碗晾得差不多的醒酒汤，连哄带骗地让他喝了下去。看着徐清放松下来的眉头，又怕他醉宿后醒来不舒服，顾染任命地接了盆水开始给他擦拭。可惜顾染虽然住了很久的宿舍，但他一直都和高梓逸住一起，高梓逸还特别宠着他，所以照顾人的本事丝毫没有任何长进，徐清的裤子都被他弄湿了一大半。 干脆利落地脱掉徐清的上衣，顾染犹豫了半分，还是把手伸向徐清的皮带。刚解开腰带扣，徐清就因为身上的清凉清醒不少。本来就只是因为许久不喝酒猛然喝多了才有点儿醉意的他，在喝下醒酒汤后就清醒了不少。但总归有人伺候着，他也懒得动弹，这才一直没动。可惜事情发展有点儿过于迅速，他不得不撑起身子按下顾染的手，映入眼帘的却是顾染带着嬉谑的眼神。徐清挑眉，一看就知道顾染猜到了他没醉。 也没等他问，顾染直接给出了答案：“宋主任之前提过一嘴，说你酒量特别好，根本喝不倒。” 没想到早就被人透了底，徐清忍不住咂嘴。顾染重新拧干了毛巾，半跪在床边帮徐清擦干了他上身的水珠。随手把再次被浸湿的毛巾扔回了水盆，顾染把手覆在徐清撑在身后的手背上：“所以，徐指导没什么想谈的吗？” 顾染难得在除了比赛以外的事情上带有进攻力。他一直是国家队最小的那个，长得好看，人还乖巧，实力也强，所以一直备受宠爱。大部分时间里，顾染都是温和的，还经常对教练和师兄师姐们撒娇：“如果我不把您留下，您是不准备来见我吗？” 罕见带有敬语的犀利问句让徐清有点儿不太习惯，只能灿灿回复了句“程森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好”，招来顾染从鼻腔发出的冷哼。徐清难得觉得有点儿理亏，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可程指导带着师父师母回去后您还是一直装醉！”顾染感觉有点儿委屈，当初北京冬奥结束时的那场意外是不合时宜的，所以即使两人默契地绝口不提也没有让顾染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将所有事情做到极致，已经是顾染的本能。穿上冰刀，踏上冰面，顾染的眼里只有冠军。任何会影响他达成目标的事情都被他下意识得排斥在外。可他现在退役了，徐清根本没有来找他的苗头！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还是顾染先软了语气，双手环上徐清的腰身，脸颊贴在徐清的腹部。没有衣物的隔离，热气喷洒直接在敏感的腰腹，惹得徐清下意识地绷紧自己。 空气中的寂静显得有点儿刺耳，徐清推开了顾染的脑袋，直了身体靠在床头上，然后又把顾染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旁。徐清下意识地揽住了顾染的肩膀：“小染，再怎么说我都已经快40了。” 制止了顾染想要说的话，徐清继续道：“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的意见？也许他们觉得你娶妻生子才是正道？即使他们真的同意，你有没有想过未来？我大你整整一轮，终有一天我会走在你前面。” 徐清难得的软弱让顾染感觉有点儿不适，却又欣喜于对方对未来长远的思考：“你应该知道其他人的心思？” 被打断的思绪让徐清忍不住给了顾染一记爆栗：“吸引那么多你很骄傲？” “没有没有！”顾染赔着笑，空气缓和了不少：“可当初我也没觉得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稍微有点儿饶舌的语句让徐清不由得苦笑：“三十岁的心思自然没有四十岁的多，谁正值当年的时候会想那么多呢？再说了，北京冬奥那次本就是意外。” 顾染没忍住，侧身亲了一口旁边人的嘴角。看着对方下意识想要后仰，顾染反手搂住徐清，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和我爸妈谈过？对我们这些人而言，体育竞技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个。其他感情就好比调味料，有、生活会更加多姿多彩，没有、却也不会显得空挡乏味。既然是调味品，又何必因为思考过多而让生活失去让生活丰富滋味的机会？” 此时的顾染显得格外成熟，徐清有些不太习惯。徐清开始顺着顾染的话语思考更多，从他开始接触顾染起，他就知道这个孩子一直都很有主意，平常虽然喜欢撒娇，但其实一直都很成熟。顾染没退役前就忙于训练和学业，两手抓却都做得很好。退役后也是一直忙着做实验，这次温锅宴都是顾染难得抽出时间走出实验室举办的。他自己也是常年泡在训练基地，一年几乎回不了几次家。运动员本身就没什么假期，即使放假了教练也需要开会，还得准备之后的训练菜单。再想想其他那几个人，徐清突然觉得这个论点也不是不对。 顾染尝试把脸颊更加贴近徐清，见他没有阻止才继续说道：“我承认自己很贪心，也许是因为从小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又或者是你们太宠着我，所以我舍不得离开你们……”顾染停顿了一下，总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儿过于恃宠而骄。但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已经习惯他们的存在，习惯被这些感情围绕：“更何况，我爸妈能同意我搬出来住，就是因为我和他们谈过我的感情问题了。” 顾染扔下的这颗雷把徐清震得不轻，他没想到顾染动作这么快，刚退役没多久就和他父母谈好了。徐清反应了一下才开口：“今天这场温锅宴就是你争取成功的成果？” 顾染眼前一亮。他举一反三的能力向来很强：“所以你接受了？！” 徐清无奈地看向顾染：“不然我没事儿装醉闲得慌？” “你又没明说，万一只是想看我纠结呢？”顾染反驳得很是快速，却迎来了又一记暴栗。 “你别得寸进尺啊！” 看着徐清恢复了往常的样子，顾染的小酒窝冒了出来。大概是酒足饭饱思yin欲，顾染的手指不住地在徐清的侧腰摩擦：“徐指导你看，反正上衣都已经脱了，也不差这一条裤子了，你说是吧？” 顾染笑得很是乖巧，嘴上却根本没等徐清反驳，就直接堵住对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