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谈恋爱真是个cao蛋事儿，和沈潮在一起的第一天我醒了个大早，然后就开始坐在床上后悔，看着那个睡前我从列表末尾拉到置顶的聊天框，分手的念头就像沾染在水果硬糖上的尘灰，在水龙头下怎么也洗不干净。 但是我无视了这种感觉，在答应沈潮表白的那一刻我已下定决心，这场恋爱，只能沈潮把我甩了才能结束，哪怕是我自己也没资格叫停。 手机一震，我看着沈潮给我发来的早安问候，想了想，决定让他以为我还没起床。 简单洗漱过后，我坐在电脑前检查积攒已久的邮件，大多是学生们的邮件，包括不限于请教我专业理论上的问题，希望托我的关系进某个剧团，或询问我是否有某海外知名艺术学院的推免名额……对于前者我自然谦逊有礼的阐释，对于后两者，我一贯是不介意给部分看得到才华的学生们机会的，毕竟我对老天给我的天赋十分自信，不需要像那些故作大气的老教授一样一面想要教书育人的好名声，一面又担心自己成为学生的垫脚石。只是能否把握机会就是他们的事了。 一封封的邮件依靠光缆传输回去，眯眼看着下一封邮件的署名，我微讶。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似乎是我年前在英国讲座时某一固定炮友的英文名。 我以为除了床上不必有任何交集是我和众多床伴心照不宣的秘密，这应当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对他人最基本的礼貌和尊重，可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似乎没有身为一个泄欲对象的合理认知。 点开邮件，一张详细到发丝的体检报告长图占据了计算机的整个屏幕，大致扫了两眼其中的项目，我对露西递邮的目的已经有了猜想。 “亲爱的程鱼老师：希望您还没有忘记我，近日我已经结束了在英国的工作，预计在本月底回国长住，您在瑞金街322号请我喝的茶让我在异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不知我是否有荣幸在祖国的土地上报答您的好心呢?或许我们还可以叙叙旧。您的剧迷——唐悦”。 有时候我真的会被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逗乐，不过想到回忆里露西那傲视国人的硕大胸部，我愿意容忍这次越界，甚至把这当成情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瑞金街哪有什么322号，有的只是瑞金大酒店里的322号房，在那里我用力抓着她的长发将她的脑袋按在我的胯下，垂眸看她吃我流出来的水，然后毫不留情的喷了她一脸。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不淑女，不过她看起来也很享受就是了。 我略想了想，打下了一段话。 几分钟后，抿了口咖啡，我满意的看着发送成功的符号，乐的笑出了声。好吧，我承认有时候我有些恶趣味，看着这封邮件顶头的Dear Miss Bitch，我突然很想知道露西看到这封突然的回信是何表情，毕竟邮件的发送时间已经是两个月以前，她应当已经忘记了自己曾发过这封邮件，注意到电脑右下角日期旁的愚人节提示，虽然我对这意义不明的节日毫无兴趣，毕竟我捉弄他人从不看日子，只是谁让今天我的心情不太好，只能委屈委屈这位唐悦小姐当我的取乐对象了。 回复完所有的邮件，我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cao你妈程鱼，你到哪了？大家伙就在这等你一个，是咱几个什么时候得罪你了还是钱二面子不够大请不动你啊？”还没来得及看号码上的联系人，我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滚远点，你他妈再说一遍？”终于分辨出电话那头是赵盈这个不讲素质的乡巴佬，我毫不留情的骂了回去。 五分钟后，我坐上了去华庭的汽车。 得益于我今天凌晨新发展的恋爱关系，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今天是钱二获得自由的好日子，自从她挣脱了老爹给她量身定制的金笼子，这人就放飞自我开始宴请八方，恨不得让她二舅姥爷家三叔的翘屁大波女友也知道这个好消息，短短几天内就从金丝雀变成了热衷于拍着膀子咯哒叫的母鸡。 迟到并不是我一贯的作风，希望我的狐朋狗友们可以谅解我这个被爱情蒙蔽了大脑的小错误，这也是我打算用做迟到借口的挡箭牌。 果不其然，才一打开包厢的大门，我就听见赵盈这个贱人在旁人面前编排我，扯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我怀疑如果我再迟来一步，程家大小姐整天眠花宿柳，拯救失足少男少女的艳名就会借此人之口传遍整个桐城。 面对这类有迹可循但我拒不承认的谣言，我冷笑一声。“恐怕要让赵律师失望了，本小姐昨晚既没有给失足meimei解决生理问题，也没有把大胸男人带家里。”深吸一口气，我缓缓说道“毕竟我得为我的男朋友负责。” 话一落地，整个包厢静默了一瞬，在这静默中我终于认出了刚刚赵盈聊的火热的那人，她在这凝滞的空气中缓缓转身，无论是那浅淡的唇，还是那双有情似无情的眼眸，我都曾用指腹描摹过上百次……单薄的身形我化成灰我都记得。 汪凝，她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