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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要真的万年人参的,要是出了甚么纰漏,恐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丁菱踌躇道。 “李向东狡猾无比,要不是真的东西,如何让他上当。” 大档头胸有成竹道:“何况我也会设下天罗地网,还容他混水摸鱼吗?” “倘若届时圣女已经伤癒,那便万无一失了。” 丁菱不再多话道。 “她伤了么?伤得重不重?” 大档头问道。 “应该不重,据说苦修数月,便可以复原了。” 丁菱答道。 “没有圣女也无妨的,前些时西域来了一个番僧,亦是法力高强,神通广大,必要时,可以请他出手的。” 大档头不以为意道。 “最好圣女能够出手吧。” 丁菱心里冷笑,暗念一个西域番僧如何能与圣女相题并论。 “你现在打算去那里?” 大档头问道。 “属下想上天池,让圣女早点知道大人的妙计,可以早作准备。” 丁菱答道。 “要设下万无一失的陷阱,可不是三朝两日能办得妥的,我想你先给我办一件案子,再去也不迟的。” 大档头道。 “甚么案子?” 丁菱奇道。 “近日北方出了一个採花贼,十天之内,jian杀了廿七个女人,北方那些窝囊废束手无策,我想你去看一看。” 大档头悻声道。 “採花贼?” 丁菱失声惊叫道,蓦地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不错,此人来去无踪,闹得人心惶惶,不能不办的。” 大档头恼道。 “是,属下遵命。” 丁菱朗声道,暗念此事非同小可,焉能不办。 原来丁菱突然念到李向东能够传授姚凤珠yin欲邪功,必然精通此道,不知是一时大意,还是关心则乱,为免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受窘,竟然没有多问,要是李向东能够藉此疗伤,那可大件事了。 回心再想,念到世上的女性高手不多,李向东纵有此心,也不容易得逞,何况他重伤未愈,此时当如惊弓之鸟,岂敢冒险,心里才安乐一点。 可是丁菱怎样也想不到,当她去到地头时,那个採花贼可不再做案了。 第七集 第一章 寒潭中伏 又一天过去了! 圣女独坐在寂静的黑暗中,既没有点灯,也不上床休息,只是木头人似的望空痴想。 回到天池已经半月有多了,圣女白天苦修,努力疗伤,晚上却大多是这样胡里胡涂地渡过的。 虽说白天苦修,可是圣女总是不能静下心来用功,常常胡思乱想,幸好伤势不算严重,没有因为分心而延误进度。 使圣女备受困扰的自然李向东了。 圣女可以断言这个万恶的魔头,正是尉迟元的儿子,可是为甚麽他的说话举止会如此古里古怪的。 自己分明没有见过李向东,为甚麽他会一口咬定自己忘了他,为甚麽把自己恨得要命,为甚麽要报仇,报的是甚麽仇? 要是报的是杀父之仇,也还罢了,尉迟元虽然不是死在自己的手里,可是间接也是自己害死的,李向东要向自己寻仇,亦算言之成理。 如果不是给尉迟元报仇,那可奇怪了,自念出道以来,没有杀过一个人,也没有害过一个人,何曾对李向东下毒手,除非他是…… 为甚麽李向东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缯影缯声地道出寒潭一幕,还唤自己做娘? 不!不可能的! 那个孽种已经死了!自己也差点在寒潭中没顶,何况是那个硬给自己强行逼出zigong,沉了下去便没有浮上来,该已活活淹死的魔胎? 就算没有死,自己也没有见过他,他又怎会认得自己,而且自己步入水里时,虽然真的是天降大雨,但是他要是那个孽种,亦不会知道的。 看年纪,李向东当时还没有出世,肯定不会是亲眼目睹,而是别人告诉他的,究竟是甚麽人告诉他? 自己是静悟从水里救出来的,除了她,当时便没有其他人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焉能告诉李向东? 知道自己的闺名的只有尉迟元一个,最可能是他告诉李向东的,但是自己走下寒潭时,他已经命丧九帮十三派的围攻之下,否则静悟也不能腾空追来,怎能看见自己下水? 要是尉迟元看见自己下水,又怎会放过自己?还有後来的静悟师太? 一连串百思不得其解的为甚麽,想得圣女头大如斗,心力交瘁,还不住触动着埋藏心底里三十年的隐痛煎熬折磨,如何能够静心疗伤? 那个孽种怎麽说也是自己和尉迟元的精血所在,是自己的孩子,是一条生命,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自己凭甚麽不让他活下去? 不错,他是浑身邪恶,还没有把他生下来,弱小的心灵便充斥着狠毒凶残的恶念,好像比尉迟元更不堪,犹有甚者,他在自己的zigong里转身扭动时,某些yin的念头竟然变得更是肮脏,叫人不寒而栗。 要是让他活下来,可不敢想像长大後会是一个甚麽样的恶魔,不知如何涂炭生灵,祸害人间,一路哭不如一家哭,自己那里有错? 但是他也是自己的儿子呀! 禽兽尚且懂得养儿育女,自己难道比禽兽也不如麽?自己既然能够舍身饲魔,为甚麽不能把他教育成材,何况这也是为人父母 的责任! 现在要後悔也迟了,他已经死了,活生生地淹死在那个鱼鸟绝迹,人兽不至的寒潭里,不独屍骨无存,甚至没有一坟半xue,供人凭吊。 但是他真的死了吗? 圣女蓦地霍然而起,终於作出了三十年来,一直悬而未决的决定,她要回去看看。 看看那个无辜的孩子的埋骨之所,如果还能找回骸骨,便立碑筑墓,以慰他的孤魂。 ****唐纵接到静悟的快马传信,获悉李向东大败的好消息後,第一个知道的自然是柳青萍,她最初的反应,亦像姚凤珠一样,生出异心。 然而柳青萍没有姚凤珠那麽果断大胆,环境也完全不同,虽然有心摆脱李向东的魔掌,却是首鼠两端,没有立即行动。 过了两天,竟然收到白山君代李向东发出的指示,於是借机探问,知道李向东没有大碍後,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在一块悬崖似的巨石下歇了一会,圣女便踏上那条通往寒潭的羊肠小径,估计太阳下山前,该能抵达那片阔别已久的伤心地了。 圣女可忘记了当年是何如来到这片绝地的,只记得逃出魔宫後,浑浑噩噩地走了许久,便走上这条小路。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亩许大小,雾气弥漫的水潭,潭水寒冷澈骨,就像当时的心情一样,後来圣女才知道潭水是从终年不化的大雪山流下来,可能是太冷的关系,水中甚麽生物也没有,周围也没有草木植物。 就是在这冷得入心的潭水里,圣女疯狂似的洗擦着娇躯,洗去尉迟元带来的耻辱和肮脏,後来发现怀有魔胎後,也是在水里排出魔胎的。 三十年来,圣女还是首度踏足这段路,崎岖的小路,光秃秃的石头,就像心底里的记忆一样,甚麽也没有变,然而当年的情景却好像变得更是清晰。 西边的太阳开始落下时,寒潭在望了,夕阳的余晖照得水面一片金黄,也使圣女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那些诡异的小花。 小花竟然是黑色的,长得很茂盛,密密麻麻地沿着潭边生长,还开始往路上蔓延。 以前是没有这样奇怪的小花的,当是不知从那里飞来的种子,极能耐寒,才可以在寒潭繁殖,使这片绝地平添几分哀伤。 圣女走到潭边,蹲下来摘下一朵小花,放在鼻端一嗅,花儿传来淡淡的香气,看来没有毒,就是有毒也无须担心,因为以她现在的功力,差不多是百毒不侵了。 丢下手里的小花,往水里看去,发现小花是从水里长出来的,圣女的心底里蓦地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不禁凄苦满胸。 “难道是那个可怜的孩子冤魂不灭,化作这些小花吗?” 圣女避开了那些神秘的小花,茫然看着水里,看不了多久,倏地惊呼一声,整个人跳起来,逃了开去。 除了那些古怪的小花,圣女还在水里看见自己的倒影,那张艳绝人寰,更胜天仙,数十年如一日的娇靥,可没有甚麽大不了,但是发现剪水双瞳,竟然酷似李向东的眼睛时,顿然如堕冰窟,六神无主。 “不!不是的!” 圣女心里狂呼几声,正要举步往水边再看清楚时,突然生出了变故。 地上和水里的黑色小花,篷然一声,化作一团黑漆漆的浓雾,笼罩着圣女的整个身体,一沾上身,那些黑雾便变成胶绸绸的,碍手碍脚,动作顿时迟缓了许多。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地扑向圣女身後,双臂伸出,好像要连着粉臂一起抱紧。 尽管正在备受痛苦的往事困扰,脑海中昏昏沉沉,灵智尽失,圣女还是惊而不乱,本能地双肘往後撞去,急袭来人胸前。 以圣女的功力,世上该没有人敢以胸膛要害硬接这两个肘鎚,就是碰上一点点,也能一举毙敌的。 岂料偷袭者全没有放在心上,来势不减,任由肘鎚撞在胸前,双臂却快了一线地紧箍着粉臂,同时双腕互锁,把圣女整个身体紧紧地抱入怀里。 圣女的双肘撞在来人胸前,发出一声砰然巨响,估计最少撞断了十根八根肋骨,肘尖发出的内力不独震碎他的五脏六腑,还能同时脱出羁拌,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人双臂仍能使力,紧抱不放,虽然震得他退後两步,自己也给他带着倒退开去。 那人哼也没有哼一声,而且瞬即止住跌势,两脚彷如落地生根,除了牢牢地制住圣女的上身,还张开拳头,往高耸的胸脯握下去。 胸前传来的剧痛,更使圣女又羞又急,螓首奋力急摇,“叭哒”一声,那人的脸上又中了一记,该没有人受得了的,孰料他还是没有放手,好像是打不死似的。 与此同时,一双怪手忽地从地下探出,握着圣女的足踝,指上劲发,从涌泉xue点上去,珠落玉盘似的连续点了十八个大xue。 这几下快如电光火石,圣女如何躲得了,知道势难幸免,受制前发出垂死挣扎,还集全身功力,朝着脚底送下去。 地下传出闷哼的声音时,圣女也给制住了,软绵绵地倒在身後偷袭者的怀里,再没有反抗之力。 “好一个恶妇!” 一个人挣扎着从地下爬出来,嘴角淌着血,原来他也为圣女脚下送出的内力所伤。 “是你?” 圣女失声叫道,那人竟然是李向东,看他身上乾乾净净,一点泥污也没有,倒不像曾经藏身地底。 “你不是回来看我的吗?是我又有甚麽奇怪!” 李向东抬手抹去嘴角血迹说。 “不……我不是……” 圣女急叫道,扭头避开李向东冷厉的目光,脑海中可忘不了那双与自己相似,只是邪里邪气的眼睛。 “看着我,为甚麽不敢看我!” 李向东怒叱道。 “有种的便放开我一较高下,暗箭伤人,说甚麽英雄好汉?” 圣女此时才发觉抱在胸前的双手长满青黑色的长毛,顿悟那人该是前些时在排教一役里曾经大逞凶威的铁屍,知道难以脱身,悻声叫道。 “我知道你有种,你的种全用来做就了我!” 李向东冷笑道。 “你……你胡说甚麽?” 圣女粉脸变色道。 “听不懂吗?难道至今还不相信我是你的骨rou,不肯相认吗?” 李向东铁青着脸说。 “不……不是的!” 圣女颤声叫道。 “甚麽不是?” 李向东咄咄逼人道:“你不是在这冷冰冰的潭水里,硬把我从saoxue里逼出来的吗?” “不……你不是!” 圣女呻吟似的说。 “不是你的孩子吗?” 李向东森然道:“那一天,你就站在那里,脱光了衣服,巴豆大的雨点滴滴答答地落在你的肚皮,吵醒了我……” “不是你……那不是你!” 圣女喃喃自语道。 “正是我!” 李向东厉叫道:“你走了七步,走下寒潭,运功之前,还在肚皮上抚摸了两下,我还以为你舍不得的,谁知……” “胡说,没有这样的事!” 圣女泣叫道。 “没有?” 李向东咆吼道:“是我的头先出来的,你还怕我不死,掐着我的脖子,强行拉出来,是不是……” “住口……不要说了……” 圣女崩溃似的叫,这些事全是在水里发生的,要不是亲历其境,纵是在旁观看,也不会知道的。 “我死不了,你却痛晕过去了,还是我把胎盘取出来的,没有这个胎盘,也不能在水里熬这麽久